時,餘家忽然來了一個同李夢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比起餘家這個作為當家主母的李夢尋,找上門的李夢尋柔弱如柳,梨花帶雨間悲痛欲絕的指認餘家主母,更能將李家和餘家的淵源一一道來。
相比之下,這個作為餘家祖母的李夢尋,卻是從來不提李家之事,更在嫁過來湖東之後,便未回過湖東。因此,餘家人不禁懷疑起她的身份來。
尤其是這個柔弱的李夢尋淚聲俱下,說當年出嫁前夜,自己被貼身丫鬟下了藥,等醒來之時,卻發現自己的臉被換成了丫鬟的臉,而丫鬟變成了自己。還沒容她找父母,就被冤枉偷了東西,連夜給趕出李家。
她這些年有家不能回,有爹孃不能認,有夫卻被人佔著。她四處流浪,後來終於遇到一位高人,將自己的臉換了回來。
於是她就趕緊來到了餘家。
與她同來的,還有李家的幾位公子。
按她這樣說來,此刻在餘家的李夢尋,便是當初那個丫鬟。可此刻人證物證俱在,她卻是一句話也不為自己辯解,只是淡淡的掃視了一眼那哭得萬般委屈的李夢尋,最後朝自己的夫君餘錚望去:“夫君,嫁到餘家的是我。成為你妻子的人是我,你孩子的母親也是我!”
嫁給他的是她,也是她一手撐起了餘家,將他從一個紈絝子弟改變成為湖東人人尊崇用的物件。
如果沒有她,那麼餘家可能已經敗在自己的手裡,也不會有這個可愛的兒子。
但是,他們餘家更在意血統,不然的話,當初也不會幾乎賠了幾個家底,去娶李家的女兒,所以當得知她是當初李夢尋身邊的那個丫鬟之時,餘家還是選擇了真正的李夢尋。
至於她生下的那個孩子,到底是餘家的骨血,所以便被餘家留了下來。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餘錚平生第一次看到她流眼淚,那時候她站在餘家大門口,門外是一株巨大如傘的瓊花樹,花開正好,每一片花瓣都猶如月光一般,白得幽冷。她抬手輕輕的撫過那粗大的樹杆,“這是我進門的第二日,你與我一同種下的,將近千年,才第一次開花。”她說完,目光有些艱難的移到餘錚的身上來:“我與你數百年光陰,竟然抵不過一個身份,那麼這樹,還留它作甚?”
她話語間,那滿樹的瓊花紛紛飄落,樹杆從中至外,紛紛碎裂開來,原本冷豔的花樹,如今一片狼藉。她什麼都沒有在說,也沒有在看一句話都沒對她說的餘錚,轉身便離開了。
背影越走越淡,餘錚幾次想要上去追,可當那腳步抬起跨過高高的門檻之時,總是因為這一抬腳間而猶豫下來。
於是,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陸小果有些詫異的將令牌收起,朝荊墨看去:“你知道此事?”不然的話怎專程帶她來接這個任務,不過這個任務與那尋找天權魂有什麼聯絡麼?
“這個任務,是餘小樓所發,餘家並不知曉。”荊墨答非所問。
陸小果在這畫面之中並沒有出現過餘小樓,他是如何得知這些經過的?而且那時候他尚且三歲而已。
似看出了她的疑惑,荊墨不禁伸手卻捏了一下她的瑤鼻,“他並非庸才,今日即便你不帶著他從那紫徵山出來,他也能活著出來。”
“啊?”陸小果有些意外,自己竟然沒有看出來,不過剛才荊墨的這動作……這不是無憂以前的習慣麼?
二人從懸賞樓出來,並沒有去餘家,而是見荊墨在一處空地忽然一推,竟然憑空出現一扇門,進了門之後,便是一片雅緻的別院。
這裡明明就是一片荒蕪,陸小果覺得甚是稀奇,滿是好奇的追著荊墨問:“這是什麼神通,竟然連自己家都能搬著走,能不能教我。”這樣的話,以後拿出門來,一推門就回家,那住客棧的靈玉都省了。
荊墨並不知道陸小果想要學此法術,是為了省靈玉,痛快的就應了下來,“以後有空教你。”
“現在不就是有空麼?”陸小果不解,一路跟著荊墨,卻沒有發現荊墨已經上了寢樓,進了房間,直至此刻看見荊墨竟然當眾寬衣解帶,這才驚叫道:“荊墨,你幹什麼?”
荊墨見她如此大驚小怪,忍不住嗤笑:“你不是說我是你夫君麼?來,替為夫更衣換衫。”說著,竟然真的張開手臂,等著陸小果上前替他更衣。
陸小果嘴角一抽,一面大咧咧的上前去,原本是打算報復荊墨的,哪裡想才走進荊墨,他那張口的手臂竟然毫無預兆的收起來,陸小果理所當然的就被他困在了懷中。
雖說是夫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