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給那個姑娘討一個正經的身份。難得有情郎,只是大師心中難免擔憂,他這樣終有一日會被情所困!
見他遲遲不開口,北辰無憂起身走到亭外,正面對著的就是那文安侯府的高鬱鳶。
遠山白雪,素紅的梅,暗雅如墨的梅枝,如今生得嫵媚動人的她往那裡一站,竟然也讓這傲然寒雪失去了幾分顏色。他的目光隨著嬌俏的身影而變得柔和,俊美的臉頰上也露出幾分清淡的笑容:“皇叔祖雖然年長,只是恐怕從來沒有體會過,有一個人讓你心動是什麼感覺吧?”
大師聞言,手中的念珠頓時一停,有些惱意的回頭瞪了他一眼:“哼,老衲乃出家人,六根清淨,四大皆空。”
北辰無憂沒有反駁他的話,只是微微揚眉一笑:“是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大師恨恨的再次瞪了他一眼,最後只得起身扭動著自己肥胖的身子,朝著亭外走去,招來一個小沙彌,也不知道在那小沙彌眼中說了什麼,那小沙彌愣了一下,轉投偶朝對面的文安侯府女眷望去,這才屁顛屁顛的跑了。
而大師一臉得意洋洋的朝北辰無憂笑道:“你既瞧不上文安侯府嫡女的身份,那我就給她一個義女身份,哈哈!”
按照這身份,那高鬱鳶以後就是北辰無憂的奶奶輩了,這樣還不得把北辰無憂氣死。
可是沒想到北辰無憂不但沒有半分的惱意,反而很是贊同道:“多謝,皇叔祖,這樣一來,便是聖上那裡也不好插手她的婚事了。”
他如此理解,到底讓大師有些心中不快,就好像是自己重重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於是他清了清嗓子,“既然是老衲的義女,那婚事自當由著老衲做主!”
“皇叔祖,您乃出家之人,說好的四大皆空呢!”北辰無憂說罷,揚眉一笑,便翩翩而去,氣得大師咬牙切齒,直呼:“玄孫不仁,氣我也!”
又說高似水等人已經沉迷在北辰無憂的美色之中,她同高雅嵐和高茹從來沒有像是現在一樣和睦共處,姐妹親暱,看得旁邊的高鬱鳶時不時的起雞皮疙瘩。
而她站在一旁,插入不到她們的話題之中,有種被排擠在外的尷尬,正巧這時,來了個小沙彌,說是他們師父看她骨骼清奇,想要請她過去看看。
高鬱鳶當時就愣住了,雖然不知道這位大師想做什麼,但您是出家人,藉口能找個好一點的麼?什麼叫骨骼清奇,難不成您還要我剃頭拜入您門下學習易筋經麼?
當然,這話高鬱鳶哪能說出來,只是跟著幾乎沒空回她話的三姐妹打了招呼,便隨著小沙彌去。
雖然說,這高門大戶裡陰謀詭計少不了,可看這小沙彌說話時候的不甘願,便能肯定不是什麼人想害自己之類。
再者,此刻看不慣她的人都沒空搭理她呢!人家都在看京城第一俊才。
隨著小沙彌彎彎曲曲的走了幾條小徑,越走越覺得偏遠,像是往後山去,高鬱鳶這才防備起來,不想那小沙彌見她不動,不禁停住腳步轉過身來一臉拜託道:“這位女施主,小僧也只是忠人之事,您還是在走幾步吧!”
可憐的小和尚,先是被覺空大師使喚來請這位小姐,後又被明明跟覺空大師在一起的世子爺攔住,還要她把人家小姑娘帶到此地。
認人都覺得那位世子爺公子世無雙,可是自己怎麼看他的眼神,都有種陰沉算計呢!
小和尚長得圓嘟嘟的,跟覺空大師有的一拼,加上年紀還小,整個人都肉肉的,高鬱鳶不禁伸手捏了捏他胖嘟嘟的臉頰,“好,看你這可憐樣,姐姐同你去!”
小和尚卻被她的舉動嚇得連退三尺,一面直呼:“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是這位女施主先摸的我!”
高鬱鳶見此,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你這小和尚一點都不可愛!”弄得好像自己調戲良家少男似的。
小和尚一臉心驚膽戰,忽然眼角餘光瞥見對面梅花小徑中翩翩而來的白衣少年,如蒙大赦,急匆匆的朝高鬱鳶說道:“一會兒麻煩女施主自己到覺空大師的院落來。”然後一副恨不得長了四隻腳一般,拼命的跑了!
高鬱鳶見他背影,頗有種絕塵而去的感覺,心道自己也沒怎麼他啊?滿臉疑惑的轉過頭,一股熟悉的藥香入鼻,額頭碰到一處溫涼的胸膛上。
她下意識的垂下頭,入目的是一雙男人繡著金鼎花紋的白色靴子。
她撞到了一個男人的胸膛裡,這算不算投懷送抱,倘若對方是個像寧王府世子那樣的絕世公子也好,可若是個醜八怪~那素來以貌取人的她如何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