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只要拼命猛衝就能衝過火槍的射程,衝入車陣之內,沒有刺刀的火槍兵只有被殺的命運了。
可這次不同張楚的偏廂車不但每量車如戚繼光一樣都配備了佛朗機,兩車首尾相連就是一個穩定的作戰平臺,在面向敵人一側豎立著堅固的木製車廂,車廂上有射孔,火槍兵和炮兵透過射孔向外射擊,而且車上還用木框做成了車篷,戰時上覆棉被,後金的弓箭根本傷不到車中計程車兵。
為了彌補火槍射程的不足,張楚讓後金見識了前所未有的東西——蛇腹鐵絲網。中陽的工廠用精鋼的模具和力量強大的水力撥絲機經過多次試驗終於撥出了合格的鋼絲。工人們又按張楚所給的樣子將尖刺一個個擰在鋼絲之上。作戰是將拒馬固定在地上,然後中間用一道道的鐵絲網連線起來,後金士兵沒見過這東西才吃了大虧。
此時張楚正坐在一輛偏廂車內,手裡拿著一把超大號的火槍,命人驅散著車內的硝煙,旁邊有三個士兵也拿著同樣的火槍。
張楚在先前的再次戰鬥中當了吉祥物,心裡很是不甘。他也知道士兵不可能再讓他衝在前面廝殺了。所以他利用職權,命令工廠生產了四把特種火槍,這種火槍照著後世抬槍的樣式,是現在保安軍火槍的放大版,巨大而沉重,只能在車上使用,優點只有一個射程遠。
張楚命人將抬槍架在偏廂車上,加上自己四人一組,車頂上一人瞭望指揮,選擇有價值的目標同時開火。剛才後金軍進攻時那個牛錄章京就被他們盯上了,槍響之後不知被誰射出的槍彈打下馬來。後金軍失去了指揮,發現危險時沒有人能下令撤退,增加了傷亡,連那個最頑強的後金士兵也被車頂上的觀察手發現了,不停的報送著方位,槍聲響過戰場上安靜了。張楚很滿意,這次終於沒有當吉祥物,雖然不知是四個人中誰打中的,但沒有人會和他搶功的。
嶽託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世界是真實的,二百名勇士就這樣沒了,其中還包括勇猛的紅甲,他們甚至連敵人的樣子都沒有看到,明人躲在車陣中連頭都沒有露。
這個仇一定要報,長期的征戰使他仍然保持著清醒的頭腦,明人所依仗的是堅固的車陣和火器,剛才進攻之所以失利是因為沒能清除掉車陣前的拒馬,火器的弱點是裝填慢,只要全力衝上去敵人就沒了還手之力。明人肯定在拒馬之間拴了繩索等物,才會將前進的馬匹拌倒,只要在前面的騎兵手持鋼刀砍斷繩索,敵人的拒馬就失去了作用。
嶽託撥出馬刀擎在手中,催馬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排,他周邊的白甲勇士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都緊緊跟隨在後邊,整個後金的軍隊變得肅穆非常。全體騎兵跟在嶽託的後邊緩緩的嚮明人的車陣逼近,隨著馬速的增加喊殺聲大起,沒有人能在野戰之中戰勝大金的勇士。
嶽託兩側的白甲勇士有意的加快了速度將他攔在了後邊,然後壓低了速度,全軍超越了嶽託向著明人的車陣衝去,明人的炮聲又響起了,卻不會阻止勇士的鐵蹄,前面的騎士這次有了準備,抽出馬刀向拒馬之間的鐵絲砍去,可鐵絲卻是一道道象死蛇一樣癱軟在地上,馬刀砍去毫不受力,而且攔在面前的還不是一道。有計程車兵用拴有繩索的鐵鉤鉤住了拒馬想把它們拉開,拒馬卻被牢牢固定在地上,費了很大的力量將拒馬拉動,拒馬卻帶著鐵絲在陣前翻滾,仍然攔著騎兵前進的道路,保安軍的槍炮重點照顧著來清理障礙的後金士兵,一層層計程車兵倒在了鐵絲網上。付出大量的傷亡之後終於清理出了幾條通道,後金士兵從通道向車陣衝去,狹窄的通道減緩了騎兵的速度,保安軍將所有的槍彈集中到了通道之中,偏廂車內一個士兵負責射擊。另有三個士兵負責將裝好子彈的火槍送到他手上,將使用完的火槍接過來繼續裝彈,一切都按平時的訓練機械的進行著,槍聲不斷的響著,裝彈計程車兵專心的裝著子彈,甚至都沒有人向偏廂車外進攻的後金士兵望一眼。
被護衛掩護在後邊的嶽託沒有逃脫張楚四人小組觀察手的眼睛,他大聲的報送著方位,保安軍的大帥張楚規規矩矩的聽從著小兵命令轉動著槍口的方向,鎖定目標,隨著張楚一聲“放!”的聲音四人扣動扳機,四顆巨大的鉛彈向著嶽託飛去。
嶽託目睹了身前的一個白甲勇士被鉛彈打中了面部,子彈穿過了他的大腦在腦後開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洞,鮮血和腦子從洞中飛濺出來。同時嶽託坐騎的脖子上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洞,子彈的打穿了馬脖子勢頭不減,撞在嶽託的胸甲之上,巨大的慣性將嶽託從馬上掀了下來,幸虧旁邊的衛士發現的快,衝過來彎腰將嶽託從地上提起,催馬向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