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字說出口; 卻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了。
阿婉抿唇; 無力的笑著,看了看那兩個孩子一眼,手從被子裡挪出來,扯著他垂下的衣袖。
沒一會孩子讓奶孃接了過去,許硯行這才低下身子,將她柔軟的手密密實實地握在掌心。
她身子這會虛弱,無力開口說話,兩人就這麼互相對視著。
他們之間,從來只要一個眼神就夠了。
女人生了孩子,在床上少不得躺上兩個月,阿婉身子本來就虛,許硯行對她恢復這段日子裡的飲食都親自動手,一日三餐,親自喂,更是請侯府許氏過來,同周嬤嬤一道幫她調理身子,白日裡抱兩個孩子過來一起照看著,入夜後又讓奶孃抱回去。
阿婉恨不得將孩子白天夜裡放在自己屋裡,只是自己身子實在不爭氣,每當孩子被抱走,那眼睛就直勾勾的,許硯行不得不哄她,“等你休養好了,就可以天天帶他們,身子要緊,乖。”
阿婉淚眼朦朧,“嬤嬤說還得半個月呢,”她抽了抽鼻子,“我覺得已經差不多了。”
許硯行攬著她的腰,指腹在她腰肉上撫了撫,確實比一個半月前摸著肉實一點,但氣色瞧著還是不夠紅潤,於是皺眉,“不行,周嬤嬤是老人家,懂得比你多,這會不仔細,回頭落下病根子如何是好?”
阿婉被他說的沒聲了,只得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如此過了半個多月,阿婉已經恢復的完全好了,她大早的跟著許硯行一道起來,替他整理發冠和朝服,又一路送他上了轎子。
這會天還矇矇亮,她才走到院子裡,就聽到孩子哭叫的聲音,一陣一陣的,叫得她心裡生疼,於是往那屋裡趕去,問奶孃怎麼回事。
那奶孃淡定地給兩個小娃娃餵了奶水,便沒再哭了,奶孃笑道,“夫人,小公子和姑娘這是餓了,每天這時候必定會餓。”
她過去看著床上吃飽的兩個小傢伙,手腳都又小又肉,胖乎乎的,可愛得緊,看著看著眉眼間溫柔一片,又有些自責,由於身子原因,奶水不足,根本就無法他們餵養母乳,她在兩個小傢伙的鼻尖摸了摸,輕聲嘆了一口氣。
這會已經進了初夏,有些偏熱了,好在園子裡的涼亭旁有一口湖泊,湖岸柳枝成蔭,阿婉讓奶孃將小傢伙們送來亭子裡,木搖床裡兩人躺著,睜著一對烏黑的眼睛,在她的逗弄下,,偶爾高興了還會賞個笑臉,眼睛眯著,肉乎乎的小腿往上動了動,不時張開嘴巴,嗚嗚噠噠的叫著。
沒多久,就見管家引著沈璧往這邊走來。
沈璧嫁人後的這大半年來,她們只在沈璧回門那日在侯府見了一次,後來她身子重了,許硯行不許她出去,也不讓人上門來擾她,生了兩個小傢伙後更是親自守著,不讓外人進府裡來尋她,直到身子養好後,才放了話,想來探望她的儘管來。
“小舅母,我可想死你了,這都好久了沒見了,”沈璧打扮上雖多了點女人味,但性子還同從前一般,沒有多大變化,她湊到搖床旁,一臉稀奇模樣,“我這兩個弟弟妹妹長得還真同你和舅舅有點像。”
阿婉坐下來,順手給她倒了一杯茶,“這才兩個月大,哪裡看得出什麼。”
沈璧笑,又朝後擺手,隨行過來的丫鬟立刻奉上了一隻鑲金梨木盒,“小舅母,這是我給他倆的一點見面禮,之前本該來的,誰知我那舅舅守得那麼嚴,這會也應當不晚。”
阿婉親自接過了,又讓周嬤嬤送進屋裡去,“聽說你同魏大人吵架了?”
沈璧一聽,雙手絞著帕子,嘴裡憤憤道,“他說我年紀小,不懂事。”
阿婉又問,“你做什麼了叫他這麼說?”
“還不是他母親,非要給他再尋個妾室,說什麼這般魏家香火方能興旺,”她說著眼睛就紅上了,“我這嫁過去一年都沒有,就想著納妾室了,我沒忍住就頂了他母親一句。”
阿婉聞言,竟不知道如何接話了,這深宅大院裡,這種事實在尋常,真計較,也說不出個誰對誰錯來,畢竟不是人人都是許硯行。
如此想來,她竟覺得自己當真是這世上最是幸運之人了。
魏國公府這樣的人家,就好比定陽侯府,想要一個男人一心一意待一個女人,著實不容易。
阿婉只得問道,“他答應魏夫人了?”
“也沒有,就是回頭說我不懂事,衝撞了長輩。”
“這點他說的沒錯,”阿婉抿了口茶,慢慢道,“魏夫人到底是你婆婆,國公府主母,你現在嫁人了,不是侯府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