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是按霍克艦長的設想,等於就是讓一票的輕巡重巡頂在前面去硬撼德艦406毫米的巨炮,輕巡重巡不比相對皮粗肉糙戰巡(當然比不上戰列艦),即使是近失彈也能對其造成嚴重的傷害。如果沒有戰巡在邊上威脅對手分擔其火力,光靠一票的輕巡重巡對著擁有十一艘戰艦的德艦發動雷擊衝鋒,而當時皇家海軍的巡洋艦編隊數量雖然有較大優勢,但位置皆極差,分散而不集中,區域性位置反而是處於下風。真按他的設想去打,其下場極有可能就是變成添油戰術,無法形成集中兵力的巡洋艦隊的衝鋒,變成添油式的衝鋒,只會在衝鋒的過程中,被德艦集中火力,一個一個地一口口吃掉。
同時由於德艦突襲在先,鍋爐皆已燒開壓力升至最佳狀態,動力十足,而英艦全體都處於巡航狀態,離將鍋爐燒到最大,馬力全開狀態還有二三十分鐘的升溫加壓時間。全艦隊的速度都遠沒達到最佳狀態,在這樣的情況下,巡洋艦隊若發動雷擊衝鋒,如果沒有戰巡在邊上火力支援干擾牽引對手,接下來十分餘鐘的戰鬥將更加危險。而輕巡重巡艦隊一旦受到重創,騰出手來的德艦將更可以集中力量和精神對付三艘戰巡。
但是,人類從來都是以成敗論英雄的。
日俄戰爭時,東鄉平八郎瘋狂無比的,賭博般的敵前U型大轉向,因為對馬海戰的大勝,被後人稱為“經典”之作,實則卻是被許多海軍指揮官嚴重詬病的指令。
而挪威海戰當夜,霍蘭中將的指令其實無可厚非,倒是霍克艦的建議十分地“瘋狂”,但是失敗者從來沒有資格為自己辯護的。
霍蘭中將當時面臨的選擇,從一開始就只能是在選“爛”中選擇,從最糟糕和更糟糕的兩個結局中選擇一個。當然,其實當時他還有一個看似“不錯”的選擇:那就是不顧一切,全艦隊撒開腿四散逃走,以德艦的實力,當晚多也就只能再從他的艦隊身咬下一艘戰巡附帶少量的巡洋艦而已。
但是,以進攻為主導思想的皇家海軍,明顯是不可能選擇當時這種“所謂的最佳”選擇。
於是,在看到聲望號被對手聯手,在數個齊射中,只用了三分鐘的時間就轟殺成渣後,霍蘭中將除了在通訊器裡鼓勵全艦隊奮起餘勇繼續衝鋒外,什麼樣有效的選擇都不能做。
當沙恩姐妹艦聯手對著聲望號一波接一波地開炮時,距其約二十五公里遠的胡德號也不顧轉向時命中率大受影響,繼續堅持朝領頭的沙恩霍斯特號開炮。
海戰開始後第八分鐘,沙恩姐妹艦聯手開始向胡德號開炮。但是由於距離較遠,且胡德號在進行轉向機動,加上運氣不佳,最初的三分鐘,兩艦聯手先後打出六個齊射,只命中對手一彈,而且這一擊打中的是對手艦舷左後舷右側甲板,穿透後從右舷飛出,落海後方才爆炸,雖然導致了不小的進水,但對胡德號造成的傷害暫時不大。
隨著越來越多的照明彈被打向天空,海上的能見度越來越強,開戰後在第十一分鐘,在連續二十個齊射全部落空之後,不斷修正彈道的胡德號,在二萬一千米外,終於取得了一個命中,其前主炮打出的一擊,正中沙恩霍斯特號。
遺憾的是,在其炮彈射出,還在空中飛行時,沙恩霍斯特號“恰好”進行了一次機動規避,結果這發本該命中炮塔正面的炮彈,卻打中了沙恩霍斯特號上的外接雷達,威力過剩的炮彈輕鬆地擊碎雷達後穿艦而過,落入海中,對於沙恩霍斯特號的傷害微乎其微。
造成這一結果的原因,是沙恩號上的艦魂漢娜又在“作弊”了,胡德號在二十一公里外打出的炮彈,還需要在空中飛行接近三十秒的時間。她在十五秒時,就準確地判斷出這發炮彈將會命中,於是就親自操縱沙恩號的舵強行令其變向進行規避。
在戰艦進行長距離的炮戰時,一般情況下,雙方的艦長就算是提前知道自己的軍艦會被對手命中,通常也是不會選擇規避的,因為進行機動規避,會影響艦體的速度和行進方向,並導致自己前面射擊取得的修正資料全部報廢,影響後續炮戰的命中,反而得不償失。
但是漢娜並不想輕易地讓自己受傷中彈,雖然沙恩的炮塔足以承受這一擊,但中彈後艦炮的炮塔在中彈產生的劇烈震動之下,即使還能開炮,機械結構會受到不輕的損傷,她並不想冒這個險,更重要的是,當胡德號開火時,已將炮口轉向胡德號的沙恩姐妹恰好也先後開火,漢娜已判斷出自己和林漢所在的格柰號都將在這一輪的射擊中各取得一個命中。
海戰開始後第十一分二十一秒,沙恩霍斯特號身上爆出一團並不明亮的火花,數秒後,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