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爭中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海軍被全滅了一次又一次,死亡二十餘萬人,重建海軍的過程中消耗掉了過去幾十年積累下來的家底。而阿圖拉島之戰後,逃生軍艦上的水手,全都染上嚴重核輻射病,其醫療費也是可怕的支出。
這也就算了,由於戰爭期間美國的注意力全在國內,導致其在傳統的南美市場份被英德侵蝕,大量地丟失。戰後收復這些“失地”,又要花上不小的精力和代價。
至於美元,由於戰爭失敗,美元在國際上的信用度和匯率值,更是跌得慘不忍睹。
一進一出之下,這個位面的美國,在進入1948年下年後,杜魯門總統就感覺“這小日子,開始變得不好過了。”
在過去的一年裡,靠著戰後大批士兵退役復員回家結婚帶來“復員經濟”,美國經濟勉強維持住不下跌,但這波退伍流熱潮一過,整個美國立刻就感到了寒流陣陣。
1948年下半年後,從各方面匯總到杜魯門總統這兒的經濟預測報告都極不樂觀。
“美國該怎麼辦?”
幕聊團們很快給總統出了一個主意。
“國家加大消費品生產領域的投資力度,關閉一些多餘的軍工企業,同時繼續加強在基礎設施建方面的投入。比如,加大修復巴拿馬運河的投資等等”。
過去五年的戰爭時,美國政府實行消費品配給制度,限制生產和消費,對某些耐用消費品甚至停止生產,以保證生產武器所需的人力、原料和裝置。在戰爭緊張進行的年代裡,個人消費品生產不僅沒有增加,而且絕對減少了。居民對消費品的需求得不到滿足。戰爭結束後。這種需求就成了促進消費資料生產增加的因素。
幕聊們的這些建議並沒有錯誤,但主要的問題在於,消耗品生產方面的投資力度加大,並不能本質上加大國內的“消費力度”和“需求力度”。這種用國家開印鈔機加大投資促進消費的作法,說白了不過是另一個版本的迦納新政,是借新債還舊債,在不能找到新的“造血點”前,這作法遲早會出大問題。
歐洲的另一個國家德國就是最好的例子。在這個位面,德國所以能逃過此劫,一是打勝了歐洲戰爭,二則是開闢了中國這個大市場,三則是賴債,到目前為止,德國1939年欠美國的四百多億美元的外債,依舊被他們死賴著不想還——最近他們倒是鬆口想到要還了,原因是美元已經跌得慘不忍睹。九年前的四百多億美元,和現在四百多億,完全是兩回事,就算是加上得利息利滾利也沒有用。
在這問題上,黑心的漢娜依舊想再“拖一拖”,等美元跌得更加慘不忍睹之後,德國才會還債。
一個大坑已明明白白地擺在了美利堅合眾國面前,而且這個坑現在是躲不過去的。看著眼前的巨坑,杜魯門總統明知道他若是按幕聊們說的去做,只在寅吃卯糧,驢打滾之下,經濟危機爆發時,會更加地猛烈。
“這種事……等爆發出來後,那也是下一屆的事了!”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杜魯門總統在稍作猶豫之後,簽下了幕聊提出來的“美國經濟新方案”計劃。
自私自利的杜魯門總統,準備把問題留給他的下一任,但是他作夢都沒有想到的事,危機到來的速度,比他預想中要快得多。
1948年下半年後,隨著杜魯門開啟美聯儲的印鈔機,開始放水印鈔票之後,美國經濟暫時止住了下跌的勢力,股市開始上漲,金融市場“漸有起色”。
但現在的美國是什麼德性,別人不清楚,那些華爾街的金融巨鱷們,心裡卻非常有數。
“這是世界末日到來前的最後狂歡了!”
他們非常清楚,從迦納新政到“杜魯門經濟學”,這十幾年的時間,美國透支得太多了,在市場有限的情況下,靠大印鈔票過渡投資積累下來的壓力,已經到了全面崩盤的臨界點了。
他們所以沒有在1948年開始做空美國股市,是因為他們正想要將資本大量的抽離美國。1947年前,因為是戰爭時期,官方對金融市場管控制嚴格,他們想撤不太容易,而現在戰爭結束了,管制放鬆,機會也就來了。
金融巨鱷們不比普通散戶,要想全面撤退並不容易。杜魯門搞的“新經濟刺激”,對這些巨鱷們來說,簡直就是“正想拋盤時,遇上了接盤俠”。
精明的他們,先是藉著杜魯門的“新經濟刺激”春風,開始炒高美國股市,這些控制了美國金融、傳媒等領域的巨頭們聯起手來,在媒體上吹暖風,鼓動國內國際的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