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人終於動手了嗎?真是太好了!殺光那些阿共仔,殺光那些親共份子,殺光那些紅色黨人!”
被吵醒的黃善仁,站在家中的陽臺上,看著華人社群方向燃起的一團團火光,興奮地在陽臺上不停地揮著拳頭。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聲來了。
“去富貴百貨大樓那兒,那也是支那人開的店!搶他孃的!”
被隱蔽在幕色下的暴民中間,不知誰吼了這一聲,於是,無數當地無法無天的土著居民們,在某個不知名的聲音的一聲大吼之下,一起將目標對準了黃善仁在當地開的店面。
很快,富貴百貨大樓就被無數的暴民圍得嚴嚴實實。由於和當地的親新中國的華僑勢力是死對頭,黃善仁的家產根本無法得到華僑們有組織地保護。雖然當地荷蘭人曾經答應過黃善仁,會妥善保護他的家產,但是黃善仁只是一個低不成,高不就的“比較富裕”的華僑,並不象當地的王家、李家般經營百年,和荷蘭人已“同氣連枝”,“盤根錯節”的關係。在昨夜的混亂裡,荷蘭人不多的兵力,保護自己的僑民區尚感不足,哪裡可能管他這條走狗的死活。
很快,富貴百貨大樓的門被暴徒們砸開,然後暴徒們瘋擁而入,開始搶奪大樓裡的財物。由於人人爭先恐後,加上天黑,甚至這些人在搶劫時還發生了嚴重的踩踏事故,以至產生了不小的傷亡。
在搶完了黃家的商店,這些暴徒又直指黃善仁住處。很快,他們衝進了黃家的住宅,在搶劫和搬東西之餘,某些暴徒甚至開始扒黃善仁妻女的衣服。
“你們這些畜牲!我一定會告總督去,我和荷蘭總督是朋友,嗚……”
黃善仁瘋狂地叫罵著,恐嚇著,迎來的卻是一頓痛揍。正當黃善仁被打得鼻青臉腫,絕望得恨不得馬上死去的時候,周圍突然響起了槍聲。
槍聲十分地密集,象爆豆般連續響起,與之應和的是暴徒們中槍後的慘叫。
“根”的人,在黃家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了。
出於“國際影響”的原因,睚眥部隊在白天救人時,不到萬不得已,基本都是用冷兵器長槍方陣解決問題。
而“根”則不同,“根”只注重結果,只談效率,不講手段。
出現在黃家人面前的,是二十人的“根”小隊,人手一把五連發霰彈槍,外加一把毛瑟手槍。他們頭上戴著鋼盔,身上穿著護甲,背上揹著彈藥包。出現在被暴徒圍攻的黃家門口時,“根”的人根本不多話,直接舉槍就朝人最多的地方打。
美製的五連發霰彈槍,內含數十顆鋼珠,近距離射擊時殺傷力巨大,一打就是一大片。尤其是當二十把霰彈槍一起舉起,朝著同一個方向開火時,簡直就象推土機一般,彈雨掃過,暴徒們成片成片地紛紛倒下。
只是幾秒的時間,圍在黃家周圍的數百名暴徒,就有一百多人被當場打倒在地,餘下的在猛烈彈雨的威喝下,也嚇得四散而逃。
至於正在黃家裡作惡的當地暴徒,沒等他們聽到槍聲回過神來,衝進黃家的“根”部隊成員,舉起手中的毛瑟手槍見人就打,事後還在身上補槍補刀,來不及逃走的他們幾乎全被殺得精光。
“幹得好,殺,殺!”
黃善仁被打得象個腫豬頭一般,突遇大難,精神已幾乎處於崩潰狀態,見到救星突然降臨,自然是喜極而泣,感激不已。但當他得知救他的人是和他為敵的“中華樓”那幫親共華人時,更是無地自容。
在“根”小組的幫助下,黃善仁一家最終也踏上了撤離雅加達的道路。
只是黃善仁永遠也不會知道的是,當暴徒們開始圍搶他的店面前,根的人已經先一步埋伏在附近。當暴行開始時,他們有能力阻止,卻特意見死不救,直到黃家上下老小最絕望,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才出手。
黃善仁更不知道的是,在暴徒們行動之前,根的人已經先一步撬門進入他的商店。不是為了偷東西,而是為了投毒。
他們事前在店裡所有的商品表面,用噴霧器噴上了一種特別的化學毒劑,這是一種手指沾上一點,就會一直滲到骨子裡,最後演變成氟骨病只能以截肢的方式治療的劇毒物質。
那些衝到他店裡搶劫的土著暴徒們,在一夜的狂歡過後,他們都會感到手指疼痛,腫脹,流水,最後只能截去用來做惡的手指。
“在我們離開之前,要留給這些為虎作倀的印尼猴子們,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根據林漢的意見,不僅僅是黃家的店面,雅加達城內,許多來不及撤走的華人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