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照盛了碗綠豆湯給他:“對胃口你自己出去吃去!”昨晚上那菜吃一回都快要了她的命啊!
大概是瞧見她昨晚上真的累得狠了,他難得一晚上沒壓著她做那事兒,她難得歇了一天。
中秋一過轉眼就是重陽節,沈晚照問他:“咱們是在家裡過還是回我家過?”
他笑道:“只要岳父岳母肯收留,以後逢年過節不如都去岳家過?”
沈晚照自然沒有不樂意的,突然被他拉過去親了一通:“回你家?”
沈晚照衝他笑一笑:“咱們家。”
她給侯府通知過,重陽節那天玉瑤郡主早早地就在門口候著,嘴上卻還是嗔道:“你是自己懶得在家裡準備了,見天地過來蹭我和你爹的,兩口子一道兒來吃白食。”
沈晚照笑道:“不蹭孃的蹭哪個的,要是蹭別人的,豈不是要被人一棍子打出來了?”
玉瑤郡主笑道:“敢情我是吃了沒準備棍棒的虧。”
旁邊的嬤嬤湊趣道:“夫人知道姑奶奶要來,才從窖裡起了六七月份荔枝出來,知道您好這一口,自己一顆都沒捨得吃呢。”
沈晚照笑嘻嘻地靠在她懷裡:“知道娘惦記著我,我早飯都沒吃就趕來了。”
玉瑤郡主嗔道:“你這孩子,哪能不吃早飯呢?現在餓不餓?”又才想起溫重光還在:“姑爺早上也沒吃吧,要用些什麼?”
溫重光沒什麼特別想吃的,卻知道說什麼話最能讓丈母孃高興,笑道:“隨意些便可,阿晚吃什麼我吃什麼。”
玉瑤郡主嘴上道:“你呀,別老慣著她了,我看最近她都胖了。”心裡卻十分熨帖,暗暗為自己選女婿的眼光得意。
等進了二房院子,才發現張氏和兩個女兒捧著托盤等著,在人來了迎上來道:“弟妹,我早上借了你們的廚房做了點重陽糕,跟京裡的味道還不大一樣,你們嚐嚐看。”
玉瑤郡主知道她心裡感激,總想著做點什麼,便也不推辭:“正想吃這個呢,可巧嫂嫂就送來了,我歡喜的不知說什麼好?”
張氏又說了幾句恭賀節日的話,捧著糕點去其他院分發了。
玉瑤郡主遞了塊給沈晚照:“你嚐嚐,我聞著很香呢。”
重陽糕其實就是花糕,主要原料是桂花和糯米,張氏這重陽糕味道確實極好,甜而不膩,裡面夾著核桃紅棗花生等各樣點心,上面還灑了一層木樨花,色香味俱全。
沈晚照先給她餵了一個,又轉身餵了個給溫重光,遲疑著問:“那事兒……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玉瑤郡主面色一沉:“快別提了,沒想到那個豬狗不如的縣官竟是個有背景的,前些日子你堂嬸想要出府看看,以後也好在京城安置安置,沒想到光天化日差點給人劫了去!”
沈晚照一驚:“啊?”
玉瑤郡主連連冷哼:“幸虧我給她們派遣了護衛,不然真要讓那起子奸人得手了!真以為京城沒有王法不成?!”
沈晚照疑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玉瑤郡主剛要開口,那邊沈岑風已經進了屋,沉聲道:“那縣官是海寧任氏的族人,任氏這些年也漸漸發跡,子弟有好幾個入仕,最高的已經官至從四品了,難怪那個縣官行事敢如此猖獗!”
從四品聽著不高,但其實已經算很高的品階了,是一方實權人物。
玉瑤郡主嫌惡道:“販私鹽起家的人家,一朝得勢,竟忘了自己姓甚名誰!”
沈晚照聽他解釋完才明白,任家原本是走官商勾結路線的鹽商,後來子弟有出息的才轉入了仕途,雖然權勢是跟上了,心態卻沒跟上,鹽商一朝為官難免得意忘形,對門下的子弟品行也疏於教導,所謂暴發戶說的大抵就是這種人家。
遠的不說,就說沈家和餘家,哪個不比任家顯貴?可子弟絕不會做出那樣傷天害理的事兒。
溫重光垂眼笑了笑,寬慰沈岑風道:“不過一鹽商起家的暴發人家,既自尋死路做下這等事兒,頃刻之間就能將他們家打回原樣。”
沈岑風正要點頭,忽然就聽下人報道:“老爺夫人,任家的老爺投了帖子過來,說是要見您呢。”
沈岑風雖然見到女婿時常彆彆扭扭的,但大事兒上也不是意氣用事之輩:“讓他進來吧。”
任大人沒帶女眷,所以玉瑤郡主和沈晚照也不好待客,留下翁婿兩個在正廳,兩人躲在後面的小間偷聽。
任到山轉眼便帶到,主動行禮道:“沈侍郎。”
他又轉向溫重光,見他儀表如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