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身體素質再好,也有些承受不住。飢寒交迫,用在此處正好。
縫隙並不大,甚至無法翻身。
李建國睜開眼睛以後,飢餓感頓時湧來。
詭異的變成了嬰兒,又詭異的遭遇追殺……李建國有點擔心,言虎能不能逃出寧長真的追殺。他雖然不懂得什麼,但也能看出來,言虎和他分別時,身受重傷。
好像一部武俠劇啊!
寧長真?
真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啊……
一想到自己所遭遇的種種,李建國的腦袋瓜子裡,又變得混淪起來。
月光如洗,從藤蔓的縫隙間撒進來。
這似乎是一個荒僻之地,當夜深人靜時,遠處的山巒中,傳出一陣陣狼嚎之聲。
李建國有點怕了,但又無可奈何。
言虎把他放在這裡的時候,好像是中午頭剛過。
可如今已經入了夜,約摸著至少也要八九點的模樣。言虎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只怕凶多吉少。好吧,就算他能逃出寧長真的追殺,如果他再不回來,自己就危險了。要想個辦法,自己如今是小小的嬰兒,手無縛雞之力,又該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這大半夜的,會不會有人路過?
李建國一方面期盼著言虎能逃出生天,快點返回;而另一方面,則是飢寒交迫,希望能有人路過,也能求個溫飽。總之,等也不是,不等也不是,心裡很矛盾。
身體,以懂得快失去了知覺。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車輪響動和馬蹄聲陣陣。
大路的盡頭處,出現了一個車隊。最前面有幾十個勁裝武士開路,隨後是七八輛馬車,最後面還跟著一群皂衣奴僕,浩浩蕩蕩而來。李建國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聽到那車輪聲和馬蹄聲,心裡不由得一喜。有過路人嗎?聽上去人可不少啊。
要不要呼喊求救呢?
李建國猶豫起來……
如果獲救了,萬一言虎回來,豈不是找不到自己了嗎?
可如果不求救,天曉得言虎什麼時候回來。別等他回來了,自己卻已經凍死了。
李建國只知道,自己的舅舅叫言虎,父親姓李。
這要是和言虎失去了聯絡,豈不是連自家的身世,也要落空?
馬蹄聲從巨石旁邊過去,漸漸遠去。
一股夜風撩開了藤蔓,灌入巨石縫隙當中,讓李建國非常難受。罷了,活著才最重要!
別性命都沒有了,那就算言虎回來,又有何用?
想到這裡,李建國鼓足了力氣,發出尖銳的嬰兒啼哭聲。
“停車!”
馬隊中,一名騎士大聲喝道。
只見他側耳傾聽,而後撥轉馬頭,循著啼哭聲的源頭而去。十幾名武士,立刻跟過來,在路過華美馬車的時候,卻見車廂的窗簾一動,緊跟著從裡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仁基,為何停車?”
“父親,孩兒剛才似乎聽到啼哭之聲。”
“這荒郊野嶺,何來啼哭聲?世安,你可聽到?”
從車廂裡,又傳出一個蒼老,但卻略顯陰柔尖銳的聲音:“老爺,老奴也聽到了。”
車廂裡,一陣沉默。
“世安,你過去看看……仁基,你立刻派人散開,查探四周,看有無可疑之處?”
話音未落,車廂布簾挑開。
只見一個白面無鬚,身穿白色大袍,外罩半臂坎肩的老人走出來。
他先是向仁基行了一個禮,而後向後方車隊擺了擺手,四五個皂衣奴僕立刻跟著他,向李建國藏身之處行去。與此同時,仁基也轉身喝令,騎隊迅速散開,分成兩個部分。一些人查探周圍環境,另一些人則跳下馬,圍住馬車,警戒四周。
李建國哭啼了兩聲之後,就聽見外面有動靜。
於是立刻止住了哭聲,瞪大眼睛向外面看。藤蔓被挑開,一個胖乎乎的老者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伸出手,把李建國抱起來,老頭很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而後扭頭喊道:“老爺,這裡有個嬰兒……嘖嘖嘖,瞧這小可憐給凍成了什麼樣子?也不知你那狠心的爹孃,為何把你扔在這裡……不哭不哭,看起來,你怕是餓了!”
總算是得救了!
李建國雖然不清楚這些人是誰,但卻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愉悅,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老管家,這孩子在對您笑呢。”
世安身後的奴僕,忍不住輕聲說道。
白面無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