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士機舉起酒杯,“兄弟,請飲酒。
鄭士則沒有北毫懷疑,連忙舉起酒接,一飲而盡。
看他把酒喝完,鄭士機的眼中,流露出~抹痛苦之色。他顫抖著,將杯中酒飲盡,但也不知是喝得太急,亦或者其他原因,這一口酒下去,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
,兄長,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鄭士機的眼圈紅了,一把攥住了鄭士則的手臂,“兄弟,別怪我。”
“啊?”
“據偃師那邊傳來訊息,六房已經知道了,兩頭蛇劫殺鄭言慶,是有人願出萬貫高價所為。鄭言慶如果死了,這件事需要有人出來頂罪;如果鄭言慶活過來,也需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兄弟,為兄別無選擇,為了七房將來,只能……,
“兄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恩?”
鄭士機的情緒,似乎突然司穩定下來。
他把酒壺推到了鄭士則的面前,鄭士則開啟來一開,裡面卻有兩個內膽。一下子反應過來,鄭士則驚呼一聲道,“乾坤壺?”
“壺中乾坤,一死一生。”
鄭士機的目光陡然凌厲起來”士則,你若不死,則七房必將面臨覆沒之兇險。
昔年崔君綽之事,歷歷在目。
為兄要保住咱們這宗房,也是不得已為之。
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愚蠢。居然連兩頭蛇的來歷都沒有打探清楚,就貿然出手。”
腹中,陡然絞痛。
鄭士則瞪大了雙眸,一口黑血噴出,灑在面前的酒菜之中。
他似乎無法相信,素來與他友善的兄長,竟狠下心鳩殺他體內的劇毒發作,身體軟綿綿的倒在了門廊上。鄭士機面目表情,看也不看鄭士則,忽然長身而起。
“來人。”
他穩定了一下心神“把二老爺秘密安葬,然後你立刻帶人前往二老爺家中,送管家父子上路。告訴二老爺家中,就說二老爺他奉我之名,去海外打理事務。
一應月例,不要短了他們。”
垂手站立在迴廊外的管家,立刻躬身應命。
鄭士機轉身走進了書房,卻見屏風後人影一閃,鄭善願一臉陰鬱之色,緩緩走出來。
他那部美髯,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透出灰白色。
“士機,難為你了!”
鄭士機身子一顫,強笑道,“大兄,如此處置,應該不會再有問題了吧。”
“鄭言慶生死未,一切尚在兩說不過,既是司族,想必六房也不可能逼迫太甚。只是你還需做些補償,以換取六房不再追究此事,這樣吧,士則在現縣的兩千頃田地,我再把我名下的千頃良田拿出來,湊足三千頃,歸八六房名下。”
“啊?”
鄭士機心中大痛“那兩千頃田地,至少值十五萬貫啊。”
鄭善願苦笑著搖搖頭,走到鄭士機的身邊“士則想要人家的命,想掘了人家的根吶!
鄭世安那老閹奴,如今進入族老會,與大半族老交情深厚。如果他真要追究起來,這件事還不算完。
到那時候,莫說十五萬貫,恐怕你這一個,族房,都要覆沒。
忍忍吧,當務之急,是要那老閹奴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這兩千頃土地,只當作是給那老閹奴送終了!”
世家大族,仕途是表,產業是裡,傳承是根本。只要有產業,有傳承,遲早都可以興復起來。陽夏謝氏之所以沉寂百年,就是因為他們失去了支撐他們生存下去的產業。而鄭家也好,其他世族也罷,在傳承門風的同時,還掌控著巨大的財富。
所以,隋唐時期對付世家大族,往往不是趕盡殺絕,而是奪其產業,致使其失去生存的根本。崔君綽當初就是被奪了產業,而不得不靠著家族月例為生。這也是崔君綽在漢王楊諒起兵之時,積極參與其中的緣由。其結果就J是,他這一支,從此成為歷史。
鄭士機肉痛不已,但也知道,鄭善願說的是實在話。
鄭士則要斷了人家的根,人家現在反過來,要扒了他七房的皮,一報還一報”…”
突然間,對鄭士則的那點愧疚之心,消失殆盡。
鄭士機苦笑著點點頭,c接然大兄這麼說,那小弟唯有從命!但願得,十五萬貫能令那老閹奴滿意。”
第卌六章 回洛陽
鄭言慶總算是盼到了鄭世安的到來!
如今的鄭世安,和剛當上族老的鄭世安,心態又有了變化。當上族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