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更多。
“是不是誇張,只要鵝公子的身份一旦揭開,自然能見分曉。
至於鄭言慶是不是鵝公子……很簡單,把世績叫來問問便知。你忘了,言慶他們就是在偃師接的世績,而鵝公子的成名之作,也正是在偃師酒樓,一問便知分曉。”
鄭仁基顧不得許多,連忙命人把徐世績找來。
徐世績並沒有睡,今夜鄭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怎可能睡的著?
有心衝出去,為言慶分辨。他相信,一個能編出千里走單騎,能編出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絕不可能做那偷雞摸狗的事情。可是他出不去,鄭仁基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走出房間。
所以,徐世績就在房間裡,焦急的等待。
當鄭仁基喚他過去的時候,他急不可耐的就隨下人前往書房。
“世績,我問你,你可知道,鵝公子的事情?”
鄭仁基也是慌了,徐世績剛一進房間,他立刻上去,拉住徐世績的胳膊詢問起來。
徐世績何等聰明,立刻猜出了鄭仁基話中之意。
“鄭叔叔,言慶就是鵝公子!”
“啊……”
鄭仁基後面的話,被徐世績這一句,生生的憋了回去。
顏師古連忙問:“世績,你確定?”
“當然確定。”徐世績說:“那天家父聽說有孫思邈先生在,所以就拜託鄭管家,在首陽酒樓擺酒設宴,款待孫思邈先生。同去的,還有當朝工部尚書杜果的孫子,杜如晦。我和家父都在,席間孫思邈先生說起了王右軍愛鵝的典故,當時窗外池塘裡,有數只白鵝,所以杜如晦大哥就開玩笑說,讓言慶以鵝作詩一首。”
“然後呢?”顏師古問道。
徐世績回答說:“言慶剛開始推脫,但孫思邈先生也在一旁打趣,他就來了興致。
還是孫先生親自為他研磨呢,言慶在酒樓裡,寫下了詠鵝詩。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孫先生就問他,用的是什麼字型?言慶當時也是隨口說了一句:詠鵝。後來,孫先生還在洛陽待了幾日,教言慶什麼拳法。大概就是崔管家來的前幾天,孫思邈先生才離開了洛陽。”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不假,徐世績還背出了那首詠鵝詩。
其實,他既然說出了孫思邈的名字,還有杜如晦,顏師古和鄭仁基,就已經相信。
鄭仁基一手捂著胸口,臉色蒼白,“你,你,你……你怎麼不早說。”
“言慶不讓我說,還告訴我,就算我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平白惹人恥笑罷了。
他還說,書法詩詞,終究是小道,陶冶情懷,予以自娛足矣。
鄭家以經史傳家,我們還是應該潛心研究經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方為大道。他告訴我,如果傳揚出去,而又別人又肯相信,以後不免為名所累,難做學問。
所以,我就沒有和任何人說……”
這些話,當然是鄭言慶為了避免麻煩,不得已編造出來的藉口。
可聽在顏師古鄭仁基耳中,卻如同黃鐘大呂般,令二人久久不能言……
“大兄啊大兄,你可知道,你錯過了什麼嗎?”
顏師古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卻浮現出,言慶一襲白衣,在鳥語花香的田園中,捧書而讀的模樣。只是,那不再是一介童子,白衣飄飄,風采照人,令顏師古輕聲呢喃。
“夫人誤我,夫人誤我!”
鄭仁基只覺胸口一陣憋悶,喉嚨間好像有一股腥甜的液體湧上來,忍不住哇的噴出一口鮮血,噗通摔倒在地上。
“大兄醒來,大兄醒來!”
“快來人,快來人啊……”
顏師古和徐世績都慌了手腳,一個抱住鄭仁基,另一個則跑到了門口,大聲呼喊。
好久,鄭仁基悠悠醒來。
只見書房裡擠滿了人,崔夫人跪在一旁,懷抱幼女,淚水漣漣。
不知為何,鄭仁基對崔夫人突然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厭煩,頭一扭,卻看見了鄭宏毅。
突然間,鄭仁基明白了鄭大士的苦心。
鄭大士為什麼要派鄭世安祖孫來?只怕他也看出,鄭言慶將來,必然非池中之物。
安遠堂日漸式微,如今鄭大士在,尚可勉強支援,但鄭大士不在了,鄭仁基能撐住嘛?鄭仁基不是武勳出身,而安遠堂門風恰恰尚武。吟詩作賦,做風流名士,鄭仁基倒是可以。但若以一介文士,鎮住安遠堂,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