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作詩立就,其文理藉由可觀者。邑人奇之,稍稍賓客其父,或以錢幣乞之。父利其然,日扳仲永環謁與邑人,不使學。
餘聞之,乃問先生,其今如何?
先生曰:泯然眾人矣。
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賢於材人遠矣。卒之為眾人,則其受於人者不至也。彼受於天,如此其賢也,不受之人,且為眾人。今夫不受之天,固眾人,又不受之人,得為眾人而已耶?”
李先生,自然指的是李基。
言慶以李基為託詞,而藉口不再作詩,要好好讀書。
竇威和李淵看罷,都是驚異萬分。
“賢侄,此子若何?”
李淵啞然失笑道:“我為隴州刺史多年,竟不若一童子知之。”
我在隴州當了那麼多年的官,居然還沒有一個遠在千里之外的童子,知道的多嗎?
說完,李淵又連連點頭。
“此子賢良,若真……倒是我李門之幸。”
“只可惜,我此次怕是見不到他了。我後日就要動身前往滎陽,只好等下次機會。”
竇威也只能搖頭,表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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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的龍門山,景色更加秀麗。
放眼望去,蔥蔥郁郁,令人頓生豁然開朗感受。
鄭言慶滿頭大汗的爬上一塊石巖,坐在上面,眺望這動人的景緻。
杜如晦氣喘吁吁的跟在他身後,一臉苦笑道:“言慶,你跑這麼快做什麼,累死我了!”
“哈哈,這個時候看景色,最是動人啊。
若非杜大哥你在二十品處耽擱太久,哪至於這般匆忙……呼,這景緻,好壯觀啊!”
杜如晦坐下來,陪著言慶靜靜觀看龍門山風雨。
“言慶,心裡還不舒服嗎?”
“哈,哪有那麼多的不舒服,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誰輸誰贏,大家心裡都清楚。”
杜如晦說:“言慶,我真看不懂你。
你有時候很豁達,有時候又斤斤計較。大多數時候,你給我的感覺,不像個孩子。
我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的你,你能告訴我嗎?”
言慶一怔,陷入沉默。
突然,他說道:“當笑時笑,當哭時哭,你若說是真,許是假的;你若說是假,許是真的。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杜大哥,你說那個真,那個假?”
“這個……”
杜如晦用力撓了撓頭,搖頭苦笑起來。
十數日後,言慶和杜如晦從山中返回,一如從前般的生活。
而此時,鄭言慶的那篇原道已流傳出去,被世人所贊。但是並沒有人再來登門拜訪,卻是因為言慶那篇傷仲永,引得許多人深思。天賦固然重要,但若空具天賦,而不知努力,再好的天賦也將化為烏有。
顏師古稱讚:“半緣君這一席話,令這天下人都要為之羞愧。”
於是,他靜下心思,開始專注於三國志註解。
仁壽四年七月,隋文帝崩於仁壽宮。
同年,太子楊廣登基,並下令修治洛陽,在原洛陽城西南二十里處,重建洛陽城。
十月,漢王楊諒於幷州作亂,攻佔太原。
一時間,江山色變,風起雲湧。
而龍門山下的竹園精舍中,鄭言慶放下手中的書本,透過窗戶看向窗外陰沉沉的天空。
冬雷聲,陣陣……
【第一卷完】
第二卷 彌勒淨土血蓮臺
第一章 且聽下回分解(上)
大業元年,新皇帝楊廣下詔,命尚書令楊素、納言楊達河、將作大匠宇文愷負責營建東京。
拋棄了漢魏以來的洛陽城,而取用漢魏洛陽城西十八里處,洛水伊水教會之地。每月動用民夫二百萬,把江南的奇材異石,源源不斷的運至洛陽……至大業二年正月,新洛城營建完畢。周圍共五十多里,氣勢雄偉,規模宏大,遠勝舊城。
整個新洛城,由宮城、皇城、外廓城三部分組成。
宮城是宮殿所在,位於新洛城西北角;皇城則是中央衙署所在地,北街宮城,南臨洛水;外廓城則以裡坊構建,分佈於洛水南北兩岸,是百姓混雜居住區域。
坊,約一里見方,故而又名裡坊。
整個新洛城共132坊,漢魏舊城的百姓,以及附近居民,天下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