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跳出來,一副義憤填膺之狀。
他對鄭言慶沒有好感,而且當初他為兒子向裴仁基求親,眼見著裴家已經答應,可裴翠雲卻和鄭言慶聯手上演了一出私奔的好戲。裴仁基固然尷尬異常,可宇文化及的臉面,更難看。
即便你宇文化及甚得皇上寵信,可是在世家門閥眼中,還是那個破野頭出身。
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把你放在眼中,你就算得了天大的勳位,又能如何?宇文化及不敢去得罪裴家。但是對鄭言慶卻懷恨在心。當初輯拿鄭世安,也正是宇文化及在一旁推波助瀾,,
原以為可以把鄭言慶踩在腳下,哪知鄭言慶又鹹魚翻生。
宇文化及心裡正不舒服呢。鄭言慶卻上演了一出抗旨的好戲。這種機會,他又怎能放過呢?
楊廣聞聽,目光一凝。
“芊文將軍此話差矣。”
沒等楊廣開口,洛陽留守樊子蓋卻站出來,“鄭言慶抗旨不尊,固然是有罪,但卻情有可原。來大將軍兵敗平壤,卻將數萬兵卒棄之異國他鄉。鄭言慶心懷故國,在高句麗浴血奮戰,殺敵無數,更揚我大隋威風。可有些人,卻趁機詆譭,誣陷忠良。只是忠臣在外流血,家人卻險遭大難。偌大的功勞。卻被他人侵佔”如若換做是我,亦會心懷怨念,更何況鄭言慶年不過十四五歲,正少年氣盛之時,焉能咽得下這口氣?其罪無可恕,卻情有可原。”
婪子蓋這一番話,立刻引得許多人點頭稱是。
鄭善果在一旁暗自叫苦,原想讓宇文化及站出來把話題引開,不成想還是被人提起。
這一次,鄭家這顏面,恐怕難以儲存。
他正在想著如何措辭反駁。朝堂上許多人紛紛站出來,表示鄭言慶所為雖有罪,但也並非不可原諒。
特別是那些武將,更是言辭激烈,義憤填膺。
也難怪,鄭言慶是長孫麾的弟子,說起來也算是軍方的人。他們當然要站出來,維護一番。
雙方爭吵。從開始辯論。到後來的互相攻擊。
話題越扯越遠。吵得楊廣連連蹙眉。
他一方面對鄭言慶拒不來洛陽,萬分惱怒;另一方面,又對鄭家的所作所為,頗為不屑。楊廣當然知道,鄭家肯定是想要保住鄭醒的性命。甚至連西苑十六夫人,也或多或少的在他面前,為鄭醒求情。楊廣也猶豫不定,想著借鄭言慶來洛陽的機會,對他大加封賞,安撫住鄭言慶之後,讓鄭家再與他商量。可鄭言慶不赴洛陽。已表明了態度,他一定要鄭醒的性命。
這分明是,在逼迫聯下詔殺人!
楊廣被群臣吵得心煩意亂。忍不住怒聲呵斥,而後甩袖退朝。
回到西苑之後,他仍在為此心煩。這個鄭言慶,實在是不知好歹。你若真的要了鄭醒的性命,日後又怎麼在鄭家立足?聯也是一番好意,想為你和鄭家說項,可你倒好。竟掃了聯的口,飛口。
“陛下。何故如此煩惱?”
蕭皇后不知在什麼時候,來到了楊廣身旁。
“樟潢。你來了!”楊廣嘆了口氣,“還不是為那鄭言慶的事情?他不肯來洛陽,朝中一邊是要治他的罪,一邊又說他情有可原。聯也在為此煩惱,考慮著,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蕭皇后在楊廣身旁坐下,拉著他的手,輕輕摩挲。
楊廣還是晉王時,在和兄長楊勇的太子之爭中,也時常心煩意亂。每每這個時候,蕭皇后就像這樣子坐在他身旁,讓他心靈獲愕平靜。
“樟潢。你怎麼看?”
蕭皇后一笑,“陛下感覺,鄭醒所為,該當何罪?”
“罪不容赦,斬立決
“既然是這樣,你又何必猶豫?”
“聯。只是替那半緣君操心,他日後如何在鄭家立足。殺了鄭醒,對他半點好處都沒有,鄭家又如何肯放過他?何不聽從聯的說和,他高官的做。駿馬得騎,而鄭家也能保住鄭醒。豈非兩全齊美?”
蕭皇后忍不住笑了,“陛下,您這又是聽了哪位夫人的說項?”
“哦卻是朱貴兒得鄭家託付,私底下說了幾次。不過她倒是沒說要救鄭醒的命,樟潢切莫怪罪與她。”
蕭皇后冷哼一聲,“陛下,此國家大事。怎能讓一女子指手畫腳?
依我看。陛下對朱貴兒卻是太過縱容,絕非一件好事。陛下既然認為鄭醒有罪,那就該問他的罪。鄭言慶都不怕和鄭家撕破面皮,陛下又何必為他操心?再者說了,鄭言慶和鄭家撕破面皮,與陛下只有好處,絕無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