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基化名李基,收李言慶為徒,可算得其一;李言慶曾師從長孫晨學習兵法射術,自然擔得上一咋。“師,字。除了這兩人以外。能算得上李言慶老師的人,只剩下一個。那就是開隋元老之一,官拜隋朝上柱國,大都督魚俱羅……
大業十一東,魚俱羅奉命征討江南逆匪劉元進。
因江南昆患頗重,魚俱羅深知不可強行鎮壓,當徐徐圖之。
可由於當時的情況糜爛,又加之楊玄感之亂網結束,楊廣二徵高句麗無功而返,急需一場大勝來鼓舞人心。魚俱羅這種徐徐漸進的方法。自然不被楊廣所喜。加之魚俱羅屬關隴貴族,楊廣素來忌憚。恰逢當時洛陽災荒,魚俱羅擔心局勢混亂,故而借商船運送糧食,更希望能把妻兒從洛陽接走。可如此一來。就給了楊廣足夠的理由。他藉口魚俱羅謀逆造反,命監軍在陣前誅殺魚俱羅。更將魚俱羅一家打入牢獄。準備滿門抄斬。
李言慶當時還在天陵山中為鄭世安守孝,得知訊息後,密令沈嚨,前往洛陽,透過懷仁坊雄記商鋪,聯絡到了當時在洛陽大牢擔任獄吏的童環。偷偷就走魚俱羅一家。
後來楊廣多方查詢,也沒有找到魚家人的下落。
隨之時間推移,甚至包括李言慶自己,都忘記了這樁事情。
虞排軍站起身來,推金山倒玉柱般,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李言慶面前。邦邦邦磕了三咋,響頭。
“虞掌櫃,你,,這如何使得?”
李言慶急忙過去,伸手攙扶。
虞排軍虎目淚光閃爍,沉聲道:“此家母臨終前吩咐,他日若遇到公子,當行以君臣之禮。”
“你……是魚師
“家父諱俱羅,我本姓魚,當年在淮水下船後,家母擔心會惹來麻煩,就改成了虞姓。反正這虞姓在江淮也算是大姓,不會引起什麼懷疑,權作是保身之道。”
這虞排軍,不對,應該是魚排軍,竟然是魚俱羅的兒子。
如果算輩分的話,兩人是平輩。
李言慶緊緊拉著魚排軍的手。激動的說:“魚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當初,李言慶把魚家上下安排到了嶺南。不過不是包州,而是崖州。那裡是馮氏的大本營,馮智玳欠了李言慶一個人情,自然不會拒絕。加之崖州屬於海外(即今日海南島),屬於俚人聚居地。天高皇帝遠的,就算楊廣也是鞭長莫及。
魚排軍說:“本來我們是想去嶺南。
可是在快到石鼓山的時候。家母突然改了主意。家母以為,此次能逃出生天,已經給公子太多麻煩”所以我們臨時改變了主意,取江南西道。來到了這裡。
這邊和崖州的狀況差不多。而且家父當年也曾在此地平定過俚僚之亂,有幾個可以託付的朋友”
開皇初,番離俚人王宣仁作亂。時為該國夫人的提夫人領兵平定,魚俱羅作為隋朝的將領,曾奉命出兵粵西地區。
這段歷史,李言慶並不是很清楚。
不過他倒是能明白魚老夫人的想法”
所謂牆倒眾人推!
哪怕李言慶當時救了魚家上下,但畢竟是大隋官員。
萬一什麼時候,李言慶改了主意,難保不會出賣魚老夫人。所以魚老夫人出於安全的想法,改變了行程。但由於嶺南和中原路途遙遠。加之後來局勢迅速糜爛,李言慶和馮智玳之間的聯絡隨之減少。以至於到了最後,李言慶竟不清楚魚家老小的下落。
“你,”認得我嗎?”
李言慶奇怪的問道。
當年他師從魚俱羅,可是和魚家並沒有太多聯絡。
從峨嵋山回來後。他先是前往高句麗參戰,而後在家中守孝,幾乎沒有去過洛陽。
自然,和魚家也沒有過接觸。
魚排軍笑道:“公子可能記不得了
呵呵,當年公子和麥子仲圓壁城擊鞠的時候,排軍隨家父在城頭觀戰。只是公子那時候年紀還和現在的相貌大不一樣。排軍之所以認出公子,還是因為沈光。”
“沈光?”
“哈,當年通遠市上肉飛仙,排軍怎能不知?
而且排軍還知道,沈光追隨了公子。雖然排軍沒有見過沈光,然則劍術高明,又帶著洛陽口音名為沈光者,並不難猜出端倪。況且公子的相貌雖然有些變化,但眉宇間依稀還能看出模樣。公子您又說居住在懷仁坊,排軍焉能猜不出來?”
竟是沈光露了破綻?
李言慶不由得愕然,旋即搖頭苦笑。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