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慕寒不是自立為夷王,徹底造反了麼?”
“這孩子,朕是瞭解的!朕不殺他,他就會殺死朕,他會的啊,厲慕寒那麼暴戾,那麼極端,他什麼都做得出來,難道……難道姣姣你願意讓朕死在你兒子的劍下麼?”
“可我也不願意讓我兒子死在你的劍下!”慕容姣驟然怒吼,同時使盡全力推開了他,“厲栩慶,要是你這麼對我,我也會想要造反啊,我也會想要殺了你的!”
啪——
清脆的耳光聲讓氣氛驟然靜寂。
慕容姣倒在地上,好半晌都起不來,有一股腥熱漸漸從口腔溢了出來。
厲栩慶後悔極了,他懊惱地盯著自己的手,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這絕不僅僅是一記耳光,坐上龍椅久了,他好似常常會忘記自己是一個有深厚內力的男人。
“對不起,姣姣,對不起……”厲栩慶驚慌失措,手腳都無處安放。
他怎麼可能打慕容姣,怎麼會動手?他趕緊上前扶起慕容姣,贖罪般的要把她緊貼在懷裡。
但剛受了委屈的慕容姣哪肯?
“你滾!你給我滾蛋!厲栩慶,永遠不許你再踏進我的凝瀟殿,否則我就死給你看!”慕容姣左右開弓,一對粉拳胡亂打在厲栩慶的臉上、肩上和胸口上。
只有在這種極端氣忿之下,慕容姣才會失去理智。打從認識厲栩慶開始直至現在,快三十年了,她從未在他面前表現得像潑婦一樣。可此時此刻,她再也忍耐不住了!
“不要這樣,姣姣,你聽朕解釋,朕是愛你的,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若非愛你,朕登基這二十年來,為何不立後?難道不是為了等你麼?”
厲栩慶悲悽著面色,邁步近前要擁抱慕容姣,慕容姣一個旋身,敏捷閃避。她順手抓起長案上的一隻手工剪,對準自己的咽喉。
“你再過來,我就死在你面前!”她全身顫怵著,神色慌張地盯著厲栩慶,美眸含著恐懼,就像看著一個魔鬼似的。
厲栩慶長嘆:“好吧,朕就讓你靜靜。等你靜下來,恢復了理智,你就會明白朕的苦心。朕是迫不得己的!”
厲栩慶深深看了慕容姣一眼,後悔自己的坦誠。其實,他應該瞞著這一切,不讓慕容姣知道,或許他們的關係就不會惡化成這樣,也或許,不明就裡的慕容姣也能活得開心一些。
然而,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當初的厲栩慶,只是覺得他可以負天下人,惟獨不能負慕容姣;只是覺得他可以對天下人陰險,惟獨不能算計慕容姣。
所以,他活該自食惡果!
看來,還是惡人好當些!厲栩慶在轉身離去時,心裡滿懷陰暗的下了這樣的結論。
慕容姣哭了好幾天,又生了一場大病,等大病漸愈後,這才把心情慢慢平復下來。紅袖一直在盡心盡力照顧她。
慕容姣知道紅袖是厲栩慶的人,雖然能把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但一顆忠心卻不是擱在她這兒的。然而,她也無力拒絕。紅袖不離開,沒人能攆走她。
慕容姣只能被動的接受。
這一天傍晚,紅袖剛出去,準備到御膳房為自己端晚餐來,慕容姣就在窗下撫琴,琴聲悽婉寂寥,又透著忡忡憂心,纖長的手指,撥動心絃,將情緒透過琴聲悠悠流淌出來。
也正是在這個時侯,厲慕寒闖了進來。
啊——
慕容姣面對驟然闖入的年輕人,發出不可思議地呼喚:“慕——寒——”
“是!我是!”厲慕寒情緒仍舊冷靜,聲音也冰冽冷漠,“那天夜裡見過你了,你拼死護著我和花蠻兒離開,我想,我的孃親,除了你,再也沒有別人!”
慕容姣的淚水奪眶而出,唇|瓣哆嗦著,櫻唇張了張,卻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半晌,她驟然撫住嘴,任淚水潸潸落下。
她哭得那麼傷心,那麼哀慟,哭軟了厲慕寒的心。
很少有女人的哭泣能讓厲慕寒動容,除了施以柔,就是自己的孃親了。
厲慕寒忍不住近前一步,將大手搭在她瘦削的肩上,安慰:“別哭了,母后——”
一聽這聲“母后”,慕容姣再也忍不住,猛然撲進厲慕寒的懷抱。
“對不起,慕寒,對不起。母后不好,母后未盡母親職責,實在太委屈你了!”
厲慕寒輕嘆,他實在不太習慣於流露情感,即使是面對自己的親生孃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打一出生,他就不在她身邊,實在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