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可笑的,韓將軍?你不覺得可惱麼?”憐馨狠狠白了韓楓一眼。
“哈哈哈——”夏子愷隨後也大笑起來。
憐馨目瞪口呆,半晌方道:“你們兩個瘋了。這樣的處境,有什麼可笑的?”
韓楓與夏子愷剎住了笑聲,卻掩不去嘴角濃濃的譏誚。
“怎麼不笑?”夏子愷瞟了憐馨一眼,“可笑某人戴了綠帽子還不知道,有眼無珠。非把賤人當寶貝,卻把真正的稀世珍寶送給別人。這不是賣櫝還珠麼?”
“正是!”韓楓冷笑,“本將軍想過施以柔作,可沒有想到壞到這種地步。某人要是知道真相,肯定肺都要氣炸掉。為了看看他氣炸的模樣,我們是不是應該想辦法出去通風報信呢?”
至此,憐馨方才知道他們譏笑的正是陛下。
想想他們所說的也有道理,確實如此,真是讓人可氣呢。
“當然要,”憐馨迫切答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著急的,我們要是困在這裡十幾年,那施以柔的孩子早就成為太子,長大成人了,說不定還會成為皇帝呢。萬一萬一……”
憐馨憋紅了臉不敢說出來的,夏子愷代她說了:“萬一陛下命短點,那施以柔帶著小皇帝認祖歸宗,這蠻夷就要成為薩國的了。”
韓楓俊臉罩霜:“無論如何,我們不能坐視這種事情發生。”
“對!而且必須在三個月之內趕到夷都去。要是真讓那個施以柔當了皇后,孩子封為太子,那真是皇家的大恥辱,是陛下永遠洗涮不掉的黑歷史,那怎麼可以?”到底是忠僕一枚,憐馨一心為厲慕寒著想。
夏子愷點了下頭:“是該儘快想辦法,如今她已經七個月了,等不了三個月啦。”
韓楓道:“嗯,我們趕緊養傷吧。養好傷,想想怎麼闖得出去?這麼重大的秘密被得知,他們肯定不會善罷干休,不見屍首一定也會死守到我們出現為止。所以,即使我們能逃得出去,從這裡到夷都,也有一段艱難的路要走!”
憐馨立刻說道:“韓大將軍,王爺,你們的命貴重。到時侯只管讓奴婢把他們引開,你們只要有一個人能回到夷都告訴陛下真相,憐馨都死得瞑目。”
韓楓和夏子愷對視了一眼,皆讚道:“汝乃忠僕也!”
彼時,花蠻兒送走韓楓,令花豹傳遞資訊之後,就回蘭澤古城去了。
那時侯開始,她就一心撲在工作上,天天尋思搞挖井和種植的事兒。
她把那些專家分散,按著她原本繪出的地圖示誌,到各地測地質。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彙集了各方意見,這才開始讓摩耶加派官員到地方指揮,召集當地老百姓,加入懇荒種植以及疏通水利中去。
整個薩國都投入到這件宏業中去,從都城到牧民中去,都熱血沸騰。
當第一口井噴出水來時,百姓們高興地在井邊跳起了舞。朝廷官員聽說,也當朝手舞足蹈,摩耶哈哈大笑,立刻下令歡宴。
住在這裡時日一久,花蠻兒漸漸看出來了,薩國不論朝內朝外,上上下下團結一心,沒有那麼複雜的局勢。
相比之下,蠻夷朝局是分裂的,以花澤昊為首的舊蠻夷勢力是一派,施洪昌為首的舊大昭勢力一派,厲慕寒本部一派,玄越叛民一派。
若真是打起仗來,厲慕寒再驍勇也沒有用。恐怕薩國還是要佔據上風。
薩國的凝聚力使得薩國更加強盛,更加具有戰鬥力。一道命令下來,不需要經過彎彎曲曲的途徑,不需要被有心人分析又分析,直接就是執行。
這和薩國人的行事風格多符合啊。
這樣的執行力,這樣熱情團結的民族,只要有人指點,發展的速度絕對驚人。
而花蠻兒,正是摩耶認定的“指路人”。
在摩耶心中,只有花蠻兒這樣的智慧女人,才配當薩國的皇后。
這心思,與當初堅持讓花蠻兒當皇后的厲慕寒如出一轍。
然而不同的是,厲慕寒得到這麼能幹的皇后之後,就把困難的工作都丟給她;摩耶卻堅持讓她少做一點,一直叫她休息。
只要花蠻兒說出了一個大概方向,摩耶就親自操持,與花蠻兒討論,尊重花蠻兒意見,然後再讓大臣們去做事。
不論是在早朝時,當著群臣的面兒,還是在第一線工作時,當著老百姓的面兒,摩耶都一再誇獎花蠻兒,簡直把她當成天大恩人對待。
儘管花蠻兒不承認自己是一個只喜歡聽甜言蜜語的人,依舊忍不住唇角上揚,心裡得到了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