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氣。
厲慕寒鑽進了帳篷,見花蠻兒睡得又香又沉。
他實在不忍心驚醒她,就在她身邊和衣而臥。也是疲累至極,不知不覺也沉入了夢鄉。
直到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他微微一顫,彷彿從崖頂墜|落深淵,猛然驚醒過來。
一睜眼簾,就見到花蠻兒慍怒的小臉:“厲慕寒,都幾時了,你還睡?快點起來啊!”
他的腿傳來一陣劇痛,“嘶——”他忍不住低嘶了一聲,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大|腿纏著人家的小蠻腰,被花蠻兒狠掐了一下。
厲慕寒趕緊將腿挪開,花蠻兒已經霍然站起,彎腰奔出帳篷。
意識到她要做什麼,厲慕寒也趕緊蹦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追了出去。
果然,花蠻兒已經疾步上前飛身上馬,策馬揚鞭,向邊關飛奔。
厲慕寒也連忙飛身上馬,追隨而去。
自此,花蠻兒得了教訓,再不敢錯過住宿。乖乖的日出而行,日暮而息。
可是,投宿客棧時,她不再讓厲慕寒靠近半步。
厲慕寒小指的傷也痛,因此亦沒有心情與她調|情,又怕逼惱她,也就時時避退三尺。
又過了幾日,才到錦遼邊關。
二人與花豹面晤,交點了五萬兵馬之後,花蠻兒與厲慕寒立刻領兵啟程。
而在錦遼邊關時,軍醫對厲慕寒的傷勢進行重新包紮治療,因此這傷倒好得利索些。
再度啟程後,已經進入蠻夷地界,氣侯漸暖,地方漸繁華,也就不再懼怕什麼雪狼了。兩人日夜兼程,率軍火速南下,直到月餘之後,才來到了玄都。
這一打聽,方才知道蠻夷軍在花澤昊的率領下正駐紮在玄都附近的花溪地。
而玄都,由叛軍頑固首領蕭睿率領,正固守玄都,不肯接受花澤昊的招降。花澤昊正準備發兵攻打玄都。
此時,已然攻打了玄都數次,皆拿不下,只能退守花溪地。
花澤昊因此發誓,一定要親自攻取玄都,拿下蕭睿的人頭,來個殺雞儆猴!
花蠻兒聞言,與厲慕寒對視一眼。兩人不發一語,默契地調轉馬頭,往花溪地出發。
花蠻兒與厲慕寒到了花溪地。
厲慕寒直接拿出腰牌招呼,守衛的將士連忙一路放行。
厲慕寒與花蠻兒步履匆匆,直闖帥營。
一進帥營,赫然見到花澤昊正在那兒對幾個將軍訓話:“你們幾個都是吃乾飯的麼?在厲慕寒的率領下,天天搞軍訓訓傻了是不是?連番攻城怎麼就沒有一次成功呢?做不了常勝將軍也無妨,但也不能當常敗將軍麼?一次都沒成功過,你們好意思麼?”
“唉呦,真是氣得不行,不知道怎麼說你們這些叔叔伯伯?你們這一把年紀的,說你們本王都覺得不好意思,怎麼你們反倒不在意呢?”
少年花澤昊果然俊氣逼人,意氣風發,負著手踱來踱去,渾身上下滿年少的毛躁性兒:“罷罷罷,如果你們再不成功,明天一早,本王就派幾個江湖高手,直接飛入城牆,把蕭睿那小丫頭直接抓過來,脫了她褲子,當眾打幾個大板,讓她再也沒臉活下去,哼,真是氣惱死本王了!”
花澤昊終於停止走動,站在那兒,雙手抱臂,下巴微抬,桀傲難馴地賭著氣。
花蠻兒與厲慕寒愣住了。
兩個人站在帥帳門口,目不轉睛地瞪著花澤昊。
花蠻兒心裡的震盪,不亞於被雪狼襲擊的時侯,也不亞於厲慕寒突然斷指的時侯。
這是什麼鬼?
花澤昊並沒有被蕭睿抓去,而那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蕭睿,居然是個小丫頭?不是說是什麼擅長於刑訊逼供的惡魔麼?
這是誰在撒謊?
是那個傳令官,還是花澤昊?
而花澤昊訓人的這番話,像是他說的麼?訓起長輩那麼流利,那麼任性,對小丫頭的懲罰那麼下作?這還是她的昊兒麼?
花蠻兒眼裡的花澤昊是一個乖乖親弟,一直和自己貼心、貼肝、貼肺,怎麼可能欺騙她呢?
所以,陡然聽見這番話,見此情景的花蠻兒比厲慕寒更加不能容忍!
花蠻兒立刻怒吼道:“花澤昊,你找死!你敢騙姐姐?趕緊滾過來說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怒叱穿透人群貫入花澤昊耳朵裡。
花澤昊渾身一顫,立刻將視線投射過來。
一俟看見花蠻兒的身影,立刻噤若寒蟬,乖得像只小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