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蠻兒蹙眉:“豈止是你?我也小瞧他了,一直只當他是個孩子。當日,不知道他們在蘭澤古城又是如何逃脫的,居然趕在武林高手到來之前逃離,這真是怪事!”
“是的,看來昊兒這潭水很深啊。如今,夷都岌岌可危,湘王也忍不住發出求救信了。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事情——”厲慕寒居然有些發怔。
花蠻兒焦切地問道:“怎麼了?如何還不是最糟糕的事,這還不夠糟糕麼?陛下你已經失去了半壁江山啊。”
厲慕寒苦笑:“不!恐怕不止。”
“什麼?”花蠻兒困惑地睜大美眸。
厲慕寒正視著花蠻兒,沉聲道:“南邊的玄越也反了。”
“什麼?”花蠻兒睜大眼睛,瞬間整個人僵住。
“是的,南邊也反了,小郡主蕭睿居然離開了花澤昊,回到玄都去,和任禕一起,先奪了玄都,然後從靖遠道直取汝陽,現在正在攻打合泰。要是合泰能夠順利攻下,到時侯,就能直接攻打淮嘉,如此一來,我們困守這煌寧,正好給玄越和薩國兩面夾攻的機會。一旦形成兩面夾攻之下,煌寧危矣。”
厲慕寒俊龐罩霜,那語氣竟是從未有過的挫敗。
“朕現在可謂是‘三面楚歌’。夏子愷在夷都,估計也是防守不了多久了。花澤昊的人馬多過他數倍,他如何能抵擋得住?什麼陣法,對於摩耶來說還有點用處,但是對於花澤昊來說,根本就沒有用。”
花蠻兒也聽得花容失色。她想過情況很糟,卻沒有想到糟到這個地步。
玄越的叛變還真是及時,三方揪住厲慕寒痛打,這難道只是巧合?
花澤昊的軍隊一路勢如破竹,難道完全靠硬拼?怎麼可能這麼快?
心裡一團團疑問,全部積壓|在花蠻兒心裡。
“讓我去吧,陛下,”花蠻兒請求道,“讓我去夷都,讓我去帶兵守著夷都。無論如何,我是大昭公主,夷都不可以讓昊兒拿去。我去,他會忌憚我。我要好好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厲慕寒深深地凝視著花蠻兒,果斷搖了搖頭:“不可以!”
“為什麼?也許我去了,就能和平解決……”
“作夢!”厲慕寒厲叱,“蠻兒,你想得太天真了。花澤昊不是一般的小少年,他不是小孩了。如果他有一丁點害怕你生氣,那就不會是今天這種局面。會那麼快造成今天這種局面,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從他很小的時侯,他就在開始謀劃了。而他的謀劃一直是在瞞著你的。”
花蠻兒低下頭來,她知道厲慕寒看透了一切,正如同她自己也一樣看透了一切。
可是,花蠻兒是多麼不願意面對這一切啊。
“也許,從他七歲那年,朕將他鎖起來開始,他就下了這樣的決心。只是他一直隱忍,一直隱忍。如今,他要兵馬有兵馬,又師出有名,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你以為他會聽你兩句勸就放棄了麼?”
厲慕寒平靜地說道:“人最難放棄的時刻就是成功在望的時刻。蠻兒,你知道麼?花澤昊不會放棄的。相反,他若是見到你在夷都,會更加堅定的攻打夷都,然後把你佔據,不讓你再回到朕的身邊來。”
花蠻兒聞言,陡然想起那天的事情,心裡微微顫|抖。
厲慕寒尚且不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如果知道,他這番話定會講得更加慷然。
此時,厲慕寒只是深情地注視著她,很堅定地告訴她:“蠻兒,與失去夷都相比,朕更怕失去你。”
花蠻兒瞬間怔住了。
“報——”驟然,一聲宏亮的少年聲音傳來。
眾人抬眸望去,只見一個傳令官匆匆上來,單膝跪地稟告:“大事不好,玄越軍已經在蕭睿的率領下,攻破合泰,正舉兵往淮嘉而來。”
花蠻兒聞言忍不住道:“終於還是來了。”
“另外,摩耶已經率領十五萬軍隊,在城下叫陣!”傳令官又道。
“是的,終於還是來了,”厲慕寒應和著花蠻兒的話,隨手一揚,“下去吧。”
傳令官退下後,厲慕寒掃視了眾人一眼之後,立即可以調兵遣將。
“魯崢聽令。”
“末將在。”魯崢立刻說道。
“令你率領五萬人馬去增援東城門,以防玄越軍從淮嘉攻打煌寧。”厲慕寒道。
魯崢立刻領旨而去。
厲慕寒又道:“蔣欽隨同朕去西城門,與摩耶對戰吧。韓楓之仇,今日必報!”
言畢,他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