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吃著喝著,一邊罵著,其實是在激勵。
“立正,挺胸,抬頭!”
被楊潮罵著,士兵不自覺的就低下頭去,楊潮當即就喝令,讓他們一個個抬頭看著,這簡直是受罪。
不久幾個兵竟然流淚了。
楊潮本想喝罵,突然一想,這流淚說明還有廉恥心,反而暗暗壓下去,沒有計較。
“大人,船好了,明天交船!”
飯還沒吃完,張大桅匆匆跑回了軍營,這幾天他天天去船廠盯著。
楊潮已經下定,定了一艘兩桅的戰船,拉貨比不上貨船,但是勝在堅固,防護力好。
這艘船造船廠已經造了五六年了,只差一根桅杆沒有裝好,只是找不到買主,楊潮下定之後,短短几天時間,船廠就將這艘船造好了。
楊潮點點頭:“老張辛苦了,來喝酒吃肉。明天我們就去收船。”
吃完飯,楊潮悄悄的讓胡全帶上酒肉,去一個個營房中轉悠,給士兵們送飯吃。
目的是讓胡全落一個人情,畢竟胡全突然間就成了軍營中,僅次於楊潮的軍官,難免不呢過服眾,這次楊潮唱黑臉,他唱紅臉,增強一下跟士兵的感情。
可是胡全回來說,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吃他送去的酒肉,這倒是讓楊潮刮目相看,這些曾經以當兵吃糧為目的,進入自己軍中計程車兵,經過這段時間自己言傳身教,倒也不是沒有一點進步,起碼自尊心強了許多。
楊潮樂得如此,繼續裝不知道。
晚上老張來找楊潮,彙報了一些從船廠哪裡打探到的新情況。
江面上形式越發嚴峻了,兵部已經下文責令水軍限期剿匪了。
可是水軍自己身太過脫落,連像樣點的戰船都派不出去,更沒有可戰的兵士。
兵部嚴令水軍剿匪,水軍就一個勁的哭訴困難,沒有一個軍官樂意接這個差事。
這讓楊潮心中更是期待,如果這時候自己能夠站出來,剿上幾個江匪,這功勞更顯眼,怕是提升一級,到千總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那些士兵的表現,讓楊潮有些不太放心,連豬都殺不了,到了江上,遇到了江匪,到底是誰剿誰啊。
第一百零三節下水
見到姚匠頭明確表示他可以幫忙買賣船額,楊潮已經懶得嘆息軍隊**了。
楊潮直接問道:“不知道該讓本官出多少銀子?”
姚匠頭笑道:“也不多,一二百兩足以。”
楊潮笑道:“好啊。一二百兩銀子。三艘船我都要了,每艘一千五百兩銀子,多一分沒有,至於那水營船額的問題,就麻煩姚匠頭了。”
姚匠頭一愣:“這怎麼可以?”
他沒想到楊潮根本就沒想出錢來買船額,反而賴到他頭上了。
楊潮笑道:“怎麼不可以。一二百兩銀子而已,本官可是要花一千五百兩銀子的。如果成,本官三艘船都要了,如果不成,本官就只要這一艘了。”
姚匠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權衡其中的利弊,如果將這幾艘沒人要的戰船送走,騰出船臺又可以多造幾艘船,而且這些船積壓在這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官府才會願意弄走,總是個麻煩。
“好,一言為定!”
姚匠頭下了很大的決心,其實也未必用的了一二百兩銀子,姚匠頭手裡,目前就有好些個空船額。
“那這艘船有多大啊?”
此時二十多個士兵也站在船臺上看著,嘴裡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他們看到船像一座小房子一樣,不由驚歎著。
姚匠頭不在乎他們是士兵,非常客氣的回答道:“船長十丈,寬有兩丈。”
士兵們對長度沒有直觀的印象,繼續問道:“那可以拉多少人,拉多少貨?”
姚匠頭道:“這艘船有二十多個艙,拉人一兩百人也裝得下。拉貨的話,足足能裝一千五六百擔!”
“哇,頂的上兩三百頭牛了!”
一個士兵養過牛,頓時換算了過來。
一群士兵不由發出一聲驚呼,腳下的大船頓時在他們眼中,成了一群粗壯的黃牛。
“姚匠頭,怎麼下水?”
楊潮已經急著領走自己的船了。
姚匠頭笑道:“大人莫急,請看那邊!”
楊潮順著姚匠頭的手看去,有一條深深的水道跟船臺連著,突然姚匠頭搖搖手。
遠處就有人忙碌起來,接著楊潮聽到了水花聲,那些人開啟了一座連同秦淮河的水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