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潮嘆道:“原來在下在顧姑娘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啊。”
楊潮感嘆,但是事實就是那樣,到目前為止,楊潮表現出的就是這樣一個人。
顧湄哼道:“說吧。你這次又要做什麼。又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楊潮嘆道:“姑娘都如此說了,在下還是不說的好了。”
顧湄瞪了楊潮一眼:“果然又是找人幫你。還是說說吧,想讓我幫你什麼,沒準本姑娘心情好,就答應了。”
楊潮卻搖頭道:“哎,難以啟齒。不願佔姑娘便宜。不過顧姑娘可以提個條件,我們互相交換好了。”
如果這次再忽悠顧湄,楊潮自己都不能接受了,哪怕顧湄願意白白幫忙,楊潮出不起相應的代價,也絕對不願意,不願意欠這個人情。
楊潮寧可付出一筆昂貴的代價,錢也好,東西也好,做事也好,就是不接受白白幫忙,也許是出於男人的尊嚴吧,在女人面前尤為強烈。
聽楊潮如此說,顧湄卻笑了起來,大有一副奸計得逞的架勢。
“好,既然楊公子如此說,還真的要楊公子一樣東西!”
要東西就好。
楊潮立刻道:“什麼東西?”
顧湄笑道:“我要你一首詩!”
楊潮一愣,就是喝茶品酒的楊文驄也愣了一下,不明白管楊潮要什麼詩。
楊潮疑惑:“在下可不會作詩啊!”
顧湄哼道:“你這是看不起本姑娘嗎?”
楊潮苦笑:“怎敢怎敢!”
說老實話,楊潮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有資本看不起這些青樓名妓。
顧湄冷笑:“不敢?那你可以給香扇墜作詩,就不可以給本姑娘作詩了?”
楊潮這才想到,自己是把幾首詩抄給了李香君。
沒想到抄詩抄出問題來了,把自己逼到了一個死角,不給顧湄也做一首詩,顧湄就不可能放過自己了。
只能期望自己還能想起一首類似的名詩吧。
楊潮嘆道:“既如此,好吧,在下就勉力為姑娘作一首。”
楊文驄頓時來了興趣,他可不知道楊潮會作詩,楊潮的詩才目前還沒有傳開,因為自己抄的詩詞就只給了柳如是和李香君,柳如是跑去了吳江閶門,李香君跟楊潮絕交了,因此一個沒機會,一個不可能給楊潮揚名,除了真正的青樓圈中人,外人很難知道楊潮做過詩。
顧湄見楊潮說的如此輕鬆,還沒要自己幫忙做事,就先答應要給自己作詩,這似乎不是楊潮的作風。
顧湄的七竅玲瓏心一動,忙道:“記住,不許糊弄本姑娘,至少要做一首比得上給香扇墜那樣的詩。本姑娘可沒有為難你,知道那些詩詞都是極好的,要超越是不可能了,千古以降也就那麼幾首,還都被唐人做光了,當朝能出一首就是絕佳。不過既然公子你有過幾首,想必還能多幾首出來。”
楊文驄一口茶剛喝到嘴裡,突然聽到顧湄的話,險些把茶噴了出來,勉強忍住了,可是也把自己噎得夠嗆,一臉漲紅。
楊文驄是驚訝的,沒想到楊文驄對楊潮詩才那麼讚許,竟然拔高到了千古名詩的程度。
楊文驄可沒聽過楊潮作詩,但是相信顧湄不會空口白牙亂說,才華這東西,也是蒙不來的,顧湄就是有意給楊潮揚名,也不會在這上面作假,否則就是拿她南京名妓的名聲冒險。
因此楊文驄緩了口氣就亟不可待的問道:“楊公子可有前作?”
楊文驄問的是顧湄,他從顧湄口中聽出來,楊潮以前給李香君做過詩,而且詩才了得,讓顧湄評價為難以超越的千古名詩行列。
顧湄可不是不識貨,相反也是一個文采風流的高手,單論詩才不亞於那些大才子。
楊文驄相信顧湄的話,因此立刻就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楊潮做過什麼詩詞來。
顧湄也不拘謹,當即從自己杯中,蘸著酒,在桌子上寫起來。
楊文驄當即看去,一個個字出現在他眼中。
美人不是母胎生,應是桃花樹長成…
酒水寫的字,很快變形,化作一灘水,一個個出現,又一個個消失…
顧湄一邊寫著一邊解釋著,詩如果不對景就很難體現出意境。
“此乃楊公子假託一僧人所作”
楊文驄腦子裡頓時映襯出一個痴情的僧人模樣。
隨著最後幾個字“世間哪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出現後,楊文驄不由大吸一口氣,胸中震驚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