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一上船就上吐下瀉的,到了日本半條命都沒有了。
但是到了日本後,福王突然感到自在了起來。
他不想來日本的另一個理由就是這是倭寇的國度。
可是到了日本才發現,原來倭國也不是那麼恐怖,相反這裡的風物也別有一番味道。
最重要的是倭寇對他的那種態度,讓他重溫了一下當監國時候的感覺。
福王朱由菘是帶著國書來日本的,本來是有大量朝臣反對的,他們認為沒有必要派人出使倭國,雖然楊潮打著宣揚大明威儀的旗號。可是對日本成見太深的他們依然不同意,認為倭國這樣的國家,不值得大明去宣揚國威。
但是皇帝態度很堅決。這是政治鬥爭,出於排擠掉一個競爭對手的目的,朱慈烺是不會妥協的,不得不說他已經開始進入一個皇帝的狀態了。
所以弄到最後,就只有一個藩王加一個名妓,帶著一份說著希望兩國世代友好的國書,悽悽慘慘的來到了日本。
福王心情一開始不好,他堂堂一個藩王,卻淪落到要去倭國。心情怎麼會好。
因此一開始遞上國書,並且跟日本的官員會面中。他態度都極為傲慢,擺足了他紈絝子弟的架子。但是朱由菘很快發現,他越是倨傲日本人就越是謙恭。
對日本人來說,朱由菘訪日這是一件劃時代的大事,從古至今都沒有一箇中國的藩王來過日本,這政治意義太大了。
日本人沒少做過那種自欺欺人的事情,比如南洋某小國的商船來日本,他們立刻就會宣揚是來朝貢的,象徵性的給一點賞賜之類,讓船主見一見他們的將軍,其實他們遇到的大多數船主都是中國人,不夠拿著緬甸或者暹羅的國書罷了,而他們的勢力其實屬於鄭芝龍。
透過這種方式,日本獲得了朝鮮、琉球、越南、柬埔寨、暹羅和緬甸的“朝貢”,但那畢竟是假的,日本人清清楚楚,而且不過是對方一個普通的使者罷了,但這次是一個大明藩王來了,這說出去實在是太有地位了。
福王到長崎第一天,整個長崎都震動了,當地的官員不知道怎麼接待這一個藩王,給他安排了最好的房間,送上最好的美女,然後連夜彙報給幕府。
幕府將軍德川家光第三天就派來了德川家三代重臣酒井忠勝,此人是德川幕府的大老,地位上僅次於將軍,相當於皇帝的宰相,當然幕府將軍不是皇帝,可是卻是真正的掌權者,因此酒井忠勝相當於宰相了,是幕府第一重臣。
酒井忠勝當即拜見福王,態度相當謙恭,並且帶來了幕府的親筆信,還有天皇的國書,也非常欣喜的表示願與大明國世代友好之類的意思。
福王做做樣子賞賜了酒井忠勝幾匹綢緞,酒井當即感恩戴德,也送上幕府和天皇的大量禮物給福王,同時邀請福王去平戶(東京)做客。
於是福王就這樣一路坐著日本人那種雙人小轎,打著盛大的依仗從長崎到了東京。
路上沒有那麼平靜,一路上酒井忠勝帶著福王專門在各個大名家中留宿。
酒井忠勝這樣的政治人物的相反很簡單,那就是宣揚幕府的正統性,幕府畢竟不是天皇,卻竊取最大權力,以武力壓服了所有的大名,但是這些人未必心服口服,現在讓他們看看,來大明都派出藩王來跟幕府交往了,你們還敢不服幕府的統治?
所以這是一個政治行為。
但是對福王則不一樣。他看到的各個大名藩主紛紛獻上美姬、寶物,感覺自然不錯。
就連一路上坐著日本人粗陋的轎子的那種不舒服都忍受了。
終於到了平戶,幕府派出大批武士。出城三十里郊迎,又派老中帶著文官十里相迎。德川家光則在城門處迎接。
在將軍府,日本人更是擺開盛大的宴席歡迎,還千方百計請來了荷蘭人作陪,其實是在炫耀。
但是福王倒是沒給日本人面子,日本人派一個能劇老藝人為福王撫琴,朱由菘雖然不學無術,詩詞歌賦雖然不行,但是玩樂的本事卻是一流的。他頗為不耐的聽完老藝人表演的傳自中國的枯燥古樂,然後當場指出,老藝人的幾處音調錯漏。
這個老藝人是日本宗師級的藝人,徒子徒孫遍及日本,平常人根本請不動,這次為來自大明的藩王演奏,有些緊張,加上年紀大了寫,才有幾處錯漏,結果被當場指出來後。十分惱恨,回家後就把琴給燒了,表示從此不再撫琴。
席上又有日本武士表演舞劍。幾個楊潮派來負責保護董小宛的親兵頓時技癢,竟然要求跟日本人切磋一下,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