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彎了眉眼,孩子氣地將他的白子捏了起來,“吃掉了!”
顧景淵眼底溢位一抹極淡的笑意。
他掃了一眼棋盤,捏住白棋走了一步,阿黎緊隨其後,幾步後,她一顆心又提了起來,捏著黑子有些踟躕不定,望著太子的目光也有些微妙,覺得他好狡詐!
小姑娘不服輸的勁頭又冒了起來,捏著黑子認真思索了片刻。
她下棋時小臉上表情十分豐富,或蹙眉或抿唇或笑得眉眼彎彎,顧景淵懶洋洋地望著她,頭一次體會到了下棋的樂趣,一盤棋,兩人下了快一個時辰都沒有結束。
這是阿黎下的最艱難卻也是最有意思的一盤棋,棋子都快擺滿了,兩人都未分出勝負,阿黎不知道太子有心讓她,才下了這麼久,她專注起來時,甚至忘記了時間,直到肚子突然呼嚕嚕叫了一聲。
見太子朝她看了過來,阿黎才意識到是她的肚子在叫,一張小臉唰地一下紅了,一時間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
顧景淵瞥了一眼小姑娘手足無措的模樣,眼底泛起一絲笑,“餓了?”
阿黎來到護國寺時都快中午了,現在兩人又下了一個時辰的棋,早過了她吃飯的時辰,她飲食一向規律,遲遲未進食,肚子便抗議了。
顧景淵看了小李子一眼,道:“命人擺飯。”
住在寺廟的香客們,到了飯點需要自己去打飯才有的吃,見太子在跟阿黎專心下棋,小李子跟紫荊都不敢打擾,飯菜其實已經領了回來,紫荊領來的那一份早涼了。
別處沒有小灶,太子那兒卻不一樣,雖說正在修房子,後面卻有個小廚房,不影響熱飯,怕太子想用餐時,沒得吃,飯菜一直用小火溫著。
見他們收了手,小李子連忙張羅著將飯菜擺在了石桌上。
阿黎偷偷瞄了太子一眼,正踟躕著怎麼告辭時,就見太子微微挑眉,“不是餓了?發什麼呆?”
說完便將率先擺在他跟前的碗筷推到了阿黎跟前,“吃吧。”
阿黎這才意識到太子竟然想跟她一起用飯!
這、這怎麼可以?
見她遲遲不動,太子微微蹙眉,被他涼涼的目光一掃,阿黎緊張地咬了一下唇,她的唇本是極為粉嫩的顏色,咬了一下顏色又淺了些,“太、太子殿下,這樣不好吧?男女七歲不同席……”
顧景淵挑了下眉,沒說話,他本就氣質偏冷,這樣不說話時,周身的氣勢莫名有些可怕,阿黎自動消了音。
見她抿著唇,明明有些不安,卻仍舊滿滿的堅持,顧景淵沉著臉站了起來。
直到他走了出去,阿黎才意識到好像又把他得罪了,她一張小臉皺成一團,卻又說不出讓他留下的話,一是於理不合,二是在他面前,阿黎也不知道該如何用餐,單是想想就頭皮發麻。
想到他那兒的房屋還沒有修補好,這些飯菜又是他的,他負氣而去說不準要餓肚子,阿黎才站起來追了出去,“太子殿下。”
顧景淵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你不要生氣呀。”小姑娘軟軟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中滿滿的不安,太子原本還有些氣,聽到她的話,心中的氣竟然散了大半,他扭頭,垂眸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低垂著頭,沒敢看他,兩隻白嫩的小手緊緊交纏在一起。
“將我趕走還不讓我生氣?”
聽到他的質問,阿黎才抬眸看了他一眼,恰好對上他漆黑的眼眸,他瞳孔很深,眼角又微微上挑,像極了出自大師之手的水墨畫勾勒出的弧度,一切都恰到好處。
被他漆黑的眼眸注視著,阿黎心中一慌,低下了頭,“那、那你不要走,我回屋吃好不好?”
顧景淵嗤笑了一聲。
他的聲音明明低沉悅耳,每次嗤笑時,卻極有攻擊力,想到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阿黎一張臉燒得厲害,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低著頭沒有說話,太子又瞥了她一眼,想到她本就怕他,萬一經此一遭,更怕了,反倒得不償失,他便又回了原位。
阿黎大大鬆口氣。
太子讓人將其中一半飯菜給她端到了屋裡,自己留下吃了起來。
寺廟的膳食都是素菜,這幾樣菜雖談不上豐盛,卻色香味俱全,護國寺的素齋在整個大夏朝都是數一數二的,還曾有香客為了品嚐此處的食物,不遠千里地跑來。
他也有些餓了,不過因為飯量不算大,僅吃了三分之一便命人收了起來,他下午還要抄寫佛經,便沒有多呆,吃完便直接走了。
阿黎吃飯速度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