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瓶瓶驚訝,捏著衣角,小臉皺巴巴的,唯唯諾諾說道:“那誰陪王妃進宮?”
宮中規矩甚多,王妃萬一闖了什麼禍,她還可以一命換一命。
白茗翻了個白眼,揚起下巴輕嗤一聲:“你不用擔心,不是有我嗎?”
瓶瓶嘟嘴,低下頭,腳尖踩著地面。
她還是擔心,然而無話可說。
鳳尾歡擦擦額頭上汗,有些煩躁,她更希望瓶瓶陪她,會讓她自在些。
“瓶瓶,你呆在王府,那前幾天釀的楊梅酒應該可以挖出來了,你要是閒的沒事兒幹就去幫我再摘些楊梅釀酒。”
鳳尾歡選擇了妥協,瓶瓶只好把手中提著的食盒遞給鳳尾歡。
裡面,是鳳尾歡昨天做的一些點心,還有一瓶楊梅酒。
白茗手裡也拿了東西,兩人上了馬車,車伕輕聲駕車,馬車裡一陣靜默,只有馬蹄聲踢踢踏踏傳來。
鳳尾歡不習慣這種寂寞,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白茗兀自說。
“原來上次夜半出來覓食的是王妃呀,我還心想會不會太冒犯了。”
“不會不會,我不介意的。”鳳尾歡擺手,心想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介意有什麼用。
她不喜別人用這種口氣說話,尤其是現在這個當口,狹窄的空間裡只有她們倆。
白茗冷笑,不準備接話,鳳尾歡卻用手指頭戳了戳她的包裹。
“忘了問你叫什麼名字,還有,這裡是什麼?”
“是王爺送給聖上的禮物,怎麼,王爺沒和你說嗎?”
儘管這口氣裡全都是一副驚訝,但是鳳尾歡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挑釁意味。
“沒和我說,畢竟我也沒和他說我這裡是什麼。”鳳尾歡毫不客氣,“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等會兒進宮了,我喊不出自己侍女的名字那就很尷尬了。”
白茗聽到鳳尾歡的話時,差點咬碎一口銀牙,以前也沒人說過,大將軍府的嫡女是個牙尖嘴利的。
心底的憤恨都快衝破天,她還得乖乖回答:“白茗。”
“啊,原來是你啊。”鳳尾歡故作出恍然大悟的姿態,“王爺和我說,現在府中的大小事宜我要開始從你這裡接手了。”
元景沂的確說過這話,鳳尾歡一直沒放在心上。看樣子這個白茗是管事管太多了,以為自己是主子了。
鳳尾歡的性格一直被人說成是很軟,其實不過是很少和人爭執而已。平時那些事情,能忍則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沒必要撕破臉。
但是要是誰真的要衝上來找罵,她只能委婉表達一些諸如“你很作死欸”的意思了。
白茗聽到元景沂要把自己手裡的工作轉交給鳳尾歡,心底有些酸澀,一字不說,馬車又陷入了沉寂。
鳳尾歡不想去找話說了,眼前這個白茗的態度,她給個差評。
車子轉了幾個彎,停在了宮門口,車伕在和門口的侍衛說話,鳳尾歡掀開車簾,還在糾結要不要下車,馬車又緩緩行駛起來。
不多時,車子停在了另一扇大門門口,車伕在車外道:“王妃,王爺要你們直接去御花園。”
“好,我知道了。”鳳尾歡下了車,走在地面上,心底暗自感嘆。
這就是皇宮。
鳳尾歡以一種很悠閒的姿態拿著食盒走著,和白茗沒走幾步就有宮女來引路。
“王妃,東西交給奴婢就好,您不用自己拿著。”
引路的宮女說這話的時候,多瞟了白茗兩眼。
聽聞鳳尾歡在王府不受寵,今日看來真的是如此,哪裡有新婦入宮覲見丫鬟陪同的?
也是個可憐的。
鳳尾歡把食盒遞給宮女,摸摸鼻子說了聲:“謝謝啊。”
“王妃客氣了。”
白茗也想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宮女,可很顯然那宮女子自始自終都沒有想幫她一星半點的想法。
宮女引著兩人往御花園走,不得不說,皇宮真的是大的可以,鳳尾歡猜測,這皇宮裡養什麼三千佳麗那是妥妥的沒毛病啊,就看那皇帝腎虛不腎虛了。
皇帝歐陽正在御花園的亭子裡和元景沂下棋,猛不驚打了幾個噴嚏,旁邊的宮女立刻給他添上了一件薄披風。
“拿下去,不用。”皇帝把披風扔回去。
他年少時征戰天下,哪裡有這麼容易生病。
“父皇還是要以身體為重。”元景沂的眸子閃了閃,而後手中棋子一走,“兒臣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