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證據。
“皇上是說,那個名叫桃枝的丫頭,與朱家有些瓜葛?”姜皇后何其聰明,一聽明宣帝說查出了證據,立馬便聯想到了桃枝的身上。
“不錯,柳家揪出那個內賊,明面上是因著對主家心懷怨恨,這才動手陷害,實則早已與朱家互通有無。若是沒有朱家在背後為那內賊創造條件,那內賊,根本就沒有機會將柳氏女的殘暴傳得人盡皆知,更沒有機會在太子與福兒出遊的當晚,將柳氏女引到太子與福兒所在之處,對太子和福兒出言不遜,言辭間還中傷了皇后!”
“柳氏這些年一直與朱氏不睦,連帶著柳家與朱家,關係也勢同水火。朱家想要算計柳家,朕一點兒都不奇怪,只是在朱家千不該萬不該,用這後宅婦人的齷…齪手段陷害柳家,為了扳倒柳家,竟不顧太子與福兒的安危,放任柳氏瘋女在太子和福兒面前猖狂!朕萬萬容他不得!”
姜皇后心知,既然明宣帝手下的人已經查明此事與朱家有關,那麼朱家就必定與此事脫不了關係。朱昭儀或許沒有這個能力和頭腦算計柳家,但有朱老太爺坐鎮的朱家,卻是有這個能力的。
只是,她總感覺,此事必不會那麼簡單。不管朱家是不是主謀者,朱家在這場博弈中,都無疑是落敗者。
若這場博弈只存在於朱家與柳家之間,那麼,朱、柳兩家如今可謂是兩敗俱傷,哪一方都沒有討到好處。若是還有第三方存在,姜皇后只能說,這第三方,手段太好,也隱藏得太深了,連明宣帝,都查不到什麼端倪。
“臣妾冤枉啊!臣妾的祖父一向光明磊落,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這定是有人要陷害我朱家,皇上明鑑啊!”朱昭儀一聽這事兒查來查去,最終落到了朱家的身上,頓時慌了神。
她素日裡是個胸無成算的,家裡也很少在這些事情上跟她互通有無,因此,朱昭儀對此事的內情知之甚少,便是喊冤,也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話,缺乏說服力。
明宣帝厭煩地別過頭,對著周圍的內侍們一揮手:“來人,將朱氏的嘴給朕堵上!”
別說此事與朱家有千絲萬縷的瓜葛,縱然此事與朱家沒有關係,明宣帝對朱昭儀,也沒有什麼耐心。朱昭儀肯安安分分的便罷了,偏偏朱昭儀此時毫無儀態地大喊大叫,直嚷得明宣帝頭疼,故而,明宣帝是一點兒面子也沒給朱昭儀留。
朱昭儀的嘴被堵上後,鳳儀宮終於又安靜下來了。姜皇后試探地問道:“皇上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既然已經暫時不可能再查出更多的東西來了,那麼,明宣帝的態度如何,就很重要了。
若是明宣帝想要竭力保住柳家,自是會將這件事的大半責任攤到朱家的身上;若是明宣帝一個也不打算放過,那麼,朱、柳兩家怕是會被各大五十大板。
從明宣帝的態度來看,朱家的懲罰,怎麼也不會輕了。就是不知道,明宣帝對柳家,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金吾將軍掌管禁軍事務,非皇帝信任之人不可當,若是明宣帝想要保住柳將軍,那麼……姜皇后的神色幽深了些許。
“朱昭儀心術不正,屢教不改,今降為貴嬪。其父兄助紂為虐,因私怨構陷朝中同僚,奪職回家反省。”頓了頓,明宣帝又道:“朕記得,朱老爺子的歲數也大了吧?他老人家對我大夏勞苦功高,朕總不好阻止他頤養天年……”
這是在暗示朱老爺子該致仕了。
朱老爺子為三朝老臣,如今任兵部尚書,他正如明宣帝所說的一般,稱得上勞苦功高。明宣帝可以直接將朱貴嬪的父兄罷官,卻始終要給朱老爺子留幾分顏面。
若不是看在朱老爺子的面子上,這些年,明宣帝也不會對朱貴嬪百般容忍。
可惜,這次朱家踩到了明宣帝的底線,明宣帝是再也忍不下去了。明宣帝能夠給朱家的最後的體面,就是讓朱老爺子自行上摺子致仕,然後,將這一頁揭過去。
雖然這樣的懲罰看起來不算什麼,但朱家經此一役,必然元氣大傷。頂樑柱朱老爺子倒了,中堅力量又被明宣帝貶為白身,朱家往後的沒落,近在眼前。
朱貴嬪再蠢,也知道她父兄罷職,祖父致仕會給朱家、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她涕淚橫流地想要請求明宣帝收回成命,可惜如今她的嘴被人堵著,行動也受到了限制,根本到不了明宣帝的身邊。
直到這一刻,宮裡頭與朱貴嬪打過交道的妃嬪們才意識到,昔年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朱妃,真的不復存在了。
處置朱家之時,明宣帝沒有過多的猶豫,輪到柳家時,他卻一時間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