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徐妙儀攬鏡自照,鏡中女子眉目如畫,情意萌動的喜氣是最好的脂粉,粉嫩的能掐出水來似的。不過在任何時代,女人在妝臺停留的時間和要見面之人的重要性是相等的。
哪怕鏡中人的容貌在外人看來無懈可擊了,徐妙儀還是開啟妝奩的暗盒,拿出一片胭脂放在唇間抿了抿,唇色紅豔,更顯肌膚若雪,這個才滿意的出了門。
出了巷子口,一個熟悉的人影迎面而來,身姿挺拔,雙眸如星,穿著月白道袍,白色鶴氅,還騎著一匹白色駿馬,儼然一副乘風歸去謫仙人般的模樣。
徐妙儀冷了臉,眉梢的喜氣消失不見,“王八蛋,又來找晦氣。”
從北元世子,到買的裡八刺、到小八,到今天的王八蛋,徐妙儀對買的裡八刺的稱呼已經換了四次。
不過無論她如何稱呼,小八都如沐春風,拍馬走近,笑嘻嘻的說道:“真巧啊,去城牆走百病?正好順路,同去同去。”
彷彿新年第一天出言威脅她說出刺殺劉大人真相的小人不是他似的。
世上就是有這種厚顏無恥之人,徐妙儀驀地抽出鬢髮間的簪子,鋒利的簪尾刺在駿馬的屁股上,駿馬吃痛,嘶叫一聲,嗖地載著小八往前狂奔而去。
看著白衣白馬閃電般的消失在街面上,徐妙儀冷冷自言自語道:“想害死我表哥,總有一天弄死你。”
徐妙儀僱了一頂轎子,命轎伕送自己到約定見面的正陽門城樓。
她登上城樓,來往皆是成群結隊的金陵百姓,就像白色的海洋。徐妙儀往城樓第四根立柱看去,心下隱隱有些失望:約定和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