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了。
徐達雙手持矛,只是防守,並不主動攻擊,父女兩個的身影在校場上輾轉騰挪,刀光劍影,旁觀者徐增壽暗自捏了一把汗:妹妹要做什麼?連大哥和父親對招時,都不曾這樣動真格,這樣打下去要出事啊!
哐當!
徐達終於出手反擊了,只一招,就挑落了徐妙儀手中的重劍。徐妙儀喘息未定,正要撿起重劍再次出擊,冷不防圍觀的徐增壽在地上又打了個滾,將重劍抱在懷裡,插科打諢說道:“小比怡情,大比傷身,今日到此為止。”
這是化用了賭場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之語,看來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沒少進賭場,徐達又狠狠瞪了徐增壽一眼。
徐增壽臉皮厚,裝作看不見,緊緊抱著重劍不肯給徐妙儀。
徐妙儀也不強求——她拿起了兵器架上的雙刀!朝著親爹斬去!
唉,要是兒子和女兒換一換就好了。徐達暗道,手裡的長矛疾如閃電,一片破空之聲。
父女兩個酣暢伶俐的打了一架,徐妙儀手中雙刀再次被挑落,說道:“爹爹,這下知道女兒的弱點和長處了吧?您因材施教,教我如何更進一步。反正我早晚都會出嫁的,留在爹爹的身邊日子不多了,希望以後爹爹把我當半個兒子看待,教我一些人生經歷吧。爹爹,女兒想要的不是寵愛。”
☆、第85章 再起風波
早上習武過後,徐達有朋友來訪,去了前廳迎客。徐妙儀和徐增壽留在校場整理兵器,徐增壽擦著一杆□□,問道:“妹子,不過是一場比試而已,何必一副豁出去以命相搏的樣子?嚇死我了。”
徐妙儀將雙刀擱在兵器架子上,說道:“你不懂的,你可以整天整夜的和常森在外頭玩樂不回家,想去哪裡就去那裡。身為女子,關在宅門內,猶如金絲雀般不得自由。我是在爭取可以自由出行的特權,當然要拼出全力了。”
徐增壽嘆道:“爹爹和我都寵你、疼你,幾乎一切都依著你,你還不滿足啊。”
徐妙儀板著臉說道:“我是個人,又不是什麼狗兒貓兒的小動物。寵愛算得了什麼?別說現在父兄疼愛了,哪怕是將來嫁了人,丈夫的寵愛也不是我想要的。”
徐增壽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徐妙儀想了想,說道:“我也說不出來是什麼。簡單的說,就是尊重我的想法,把我當做一個正常的人看待,有自己的態度,有自己可以安身立命的本錢。喜怒哀樂發自內心,不用依附於任何人,哪怕這些人是我的父兄,我的丈夫,甚至我的孩子。”
“如果連自由出行的資格都沒有了,那麼我說的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
關鍵是,如果不能自由出行,或者只要出行,身邊就跟著一群徐家的護衛,還有丫鬟婆子,徐妙儀根本無法脫身去尋找圖裡的張士誠密藏啊!
原本還想以徐家大小姐的身份,透過徐達的手去查謝家往事的。可是徐達為了避諱,已經明言不可能沾上謝家任何事情,這一條已經是死路了。
現在又和明教斷絕了來往,想要像以前那樣利用明教的人脈和力量也不可行。所以必須要透過永安郡主提供的秘藏圖,暗地裡查訪,完全靠自己了。
徐增壽卻頂著一張二皮臉說道:“你不稀罕寵愛,我稀罕啊!我多麼希望爹爹能夠也能對我百依百順,要什麼給什麼,不要總是打我、罵我。”
徐妙儀問道:“可以啊,代價是連出門的自由都沒有,整天忙於家務或者繡花寫字,你願意付出這種代價嗎?”
徐增壽連連搖頭,“我是個男人嘛,在家裡坐不住的。”
徐妙儀也要搖頭說道:“沒有誰天生就應該被關在家裡的。所謂寵愛,其實以愛的名義為牢,困住女人的手腳和心性,讓她們心甘情願關在家裡罷了。”
徐增壽問道:“妹子,你想要幹嘛?”
徐妙儀說道:“反正我不想像大嫂那樣,困在內宅中,練蠱似的和一群女人撕咬互鬥,活生生的把自己練成了一個蠱王。”
蠱王?傳說南邊人練蠱,將各種毒蟲放在一個盒子裡,埋在地下,幾年後挖出來,唯一存活的那個就是蠱王。
想到這裡,徐增壽起了雞皮疙瘩,“哪有這麼誇張,妹子,你想左了。”
徐妙儀將手中寶劍入鞘,“你們這些男人啦,總是幻想妻妾和諧、姑嫂和美、婆媳親如母女,欺人且自欺著,但願長欺不願醒,你開心就好。”
金陵城,白塔巷。
吱呀!
周王朱橚推開了一個臨街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