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揮下去,木老夫人面前桌几上的佛豆四處崩落。二鞭揮下去,木老夫人身上的卐字福壽棉褙四分五裂,棉絮四起。
木老夫人連聲慘叫,慌忙間滾落在地,後腰磕在了腳塌之上。她看著凶神惡煞般的哀叫連連,“侯爺,侯爺,你這是……”
木老侯爺怒湧心頭,哪聽得進木老夫人在說什麼。第三鞭又要揮下,卻被後面追來的木大老爺給攔住了。
木大老爺跪在地上,急聲問道,“父親,到底發生了何事,您要如此牽怒於母親!”
“她,她還配做一府主母!”木老侯爺抬腳把木大老爺踹到一旁,飛落下的鞭子直奔木老夫人身上,“三十年前,老夫就應該休掉你這蕩婦!”
春蘋向前一撲,硬生生將這一鞭子給擋了下來。
木婉月聽到訊息急急跑來,看著大怒的木老侯爺和一身狼狽的木老夫人,嚇得花容失色,整個人呆愣在了門口。
木大老爺回頭間看到她,大聲道,“月兒,還不快過來勸勸你祖父!”
木老侯爺聽到這聲‘月兒’,不再追打木老夫人。他一把拉過木婉月,把鞭子套在木婉月的脖頸上,怒道,“老夫今日就清理門戶,親手勒死你這不顧臉面,傷風敗俗的逆孫!”
☆、第 97 章 忙嫁
木婉月最終被木老夫人同木大老爺合力救了下來,只是人已經被勒得昏迷,臉色煞白,出氣多進氣少,舌頭都外吐了。
木老夫人揪心扯肺的痛哭,大聲質問木老侯爺發什麼邪風,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勒死自己的親孫女兒!
木大老爺亦是剜心割肉般的心痛,他雖有五個女兒,可私心裡最疼愛的只有這一個。
木老侯爺畢竟年紀大了,怒急攻心又發了這一頓脾氣,被拉開後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連連深喘,氣都喘不均了。他盛怒未消,稍緩過些勁兒,便揮鞭抽打護在木婉月身前的木大老爺。
他用盡了全身力氣,卻只得了幾聲無力的‘啪啪’聲。
哆嗦著右手,木大侯爺看著地上的幾個人悲從心生,指著木老夫人咬牙怒罵道,“我安平侯府百年的基業,終是毀到了你這蕩婦手中。當年,我不應該應該憐憫泰水跪求,從而沒寫下一紙休書……”
木大老爺聽著這話刺耳,回過身給木老侯爺磕了個頭,涕淚橫流,“父親,母親身為一府主母,您便是再氣,也不應如此責罵。月兒是您的親孫女,她到底做錯了何事,您執意要取她性命?!”
木老侯爺指著一心護著那對祖孫的木大老爺大聲訓斥,“你這逆子,她哪配當你的母親……”木老侯爺突然住口,狠拍了桌几兩下,“罷了,罷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大風吹去!大風吹去!”
說罷,將那個包袱拾起砸向木老夫人的臉面,踉蹌著腳步奪門而去。
東西四落,鴛鴦交頸的帕子正落在木婉月的胸前,如一個貼身的肚兜一般,異常刺眼。
木老夫人將那些物件一樣一樣拿起來細看,木大老爺卻只拿起了鎮國公的親筆書信。
信上所書簡單,只幾個字,尊府姑娘如此德行,可配為妻?
草草幾字如當頭喝棒,打得木大老爺腦子嗡的一下變得空白,又把那些散落之物拿起細看,木大老爺癱坐在了地上。
他終於明白木老侯爺為何如此震怒!木婉月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便亂棍打死也不為過。
想到這裡,木大老爺一把將木老夫人懷裡的木婉月拎過來,照著她的臉狠力扇了兩個耳光。仍不解氣,合實了雙手就想掐死她!
木老夫人大聲責罵,同春蘋上前將木婉月奪了下來。
木婉月捱了兩個耳光又被木大老爺一晃,猛咳兩聲後,轉醒過來。腦子渾渾的還沒弄清何事,一把摺扇劈頭蓋臉的砸在了她的額頭上。
木大老爺氣得跳腳,指著額頭瘀青的木婉月怒罵道,“你這不知廉恥的蠢貨,我真不應該攔著你祖父,讓他將你勒死以淨門庭!”
木婉月被嚇得一哆嗦,眼淚滾滾而落,躲在木老夫人的身後連連哽咽。
木老夫人護著木婉月,將那封惹得木老侯爺父子震怒的書信拿到手中,看過後冷笑一聲,道,“為不為妻,卻不是他鎮國公說了算,我倒要看看,這件事鬧開了,他柳家公子不娶我月兒為妻,還有哪家閨秀願意嫁他……”
“您還想做甚!”木大老爺拍案大怒,指著木老夫人道,“這其中的事您又知道幾分!皇后有意立柳家大姑娘為太子妃,皇上卻有意將公主下嫁鎮國公府!你難道想讓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