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別人’是誰?是安慶王妃,還是江頊的哪個兄弟姐妹?
把安慶王府中的人在腦子裡細細過了一遍後,木婉薇的神思落在司徒靜的身上。
雖然她知道根本不可能是司徒靜同江頊說的這番話,可心中就是忍不住將這事往司徒靜的身上按。
其實,往實裡講,司徒靜自嫁到安慶王府後,對木婉薇的態度甚是可圈可點。
平日裡去主院給安慶王妃請安,司徒靜從沒因為自己是安慶王妃的親侄女而晚到過,更沒因木婉薇嫁給了江頊而給過木婉薇任何臉色看。
雖已經把打理王府的權柄接過去了一半兒,成了安慶王妃真正的左膀右臂,可在一些大事上,她還是會畢恭畢敬的問問木婉薇這個長房嫂嫂,看木婉薇有沒有不同的意見。
眼下正逢春季換季,她將蘭苑的事兒排在了主院之後她自己的院子之前,足顯對長房兄嫂的尊重。就連木婉薇陪房們的月錢,也是比別的奴才們早放一日……
碰面時更是和氣,未曾說話笑先到,左一句嫂嫂,右一句伯母,每一句聽起來都是真心實意。
司徒靜的這番舉動,自是贏得了安慶王府從上到下一片贊聲。就連木婉薇,也是在心中堅起大拇指。如果不是幾年前曾經吃了司徒靜的暗虧,她現在一定會和司徒靜成為真正的好姐妹。而現在,最多也就是成為一對人人稱頌和睦相處的好‘妯娌’。
一碗又一碗的苦藥汁子又灌了近一月,安慶王府祭祖的吉日終是等來了。
其實安慶王爺無祖,他自小是個孤兒,只知道自己姓江。如今江成業這個名字,還是同當今皇帝有了過命的交情後,由當今皇帝給改的。
所以,江家祠堂中並無牌位。那精編而成的族譜也只有寥寥一頁寫了字。以安慶王為首,安慶王妃為輔,下書安慶王府中所有的嫡子庶子。
安慶王爺在貢獻三牲,對天地行了祭祀大禮後,將江頊和江楓的名字各另起一頁,填上了江朱氏和江司徒氏。
餘下的空處,等江頊和江楓有了香火,再往上填。
填完姓名再鄭重的拜祭一番後,安慶王帶著長子長媳,次子次媳和幾位到了議親年齡的嫡子庶子出了祠堂。
準備了一月之久的祭祖,沒用上一個時辰便這樣完事兒了。
時間雖短,參加的人也少,安慶王心中很是高興。回到內宅後沒讓大夥回各自的院子,而是吩咐了廚房擺兩桌席面,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的喝上幾杯。
這期間,男人坐在花廳中喝茶閒聊,談些朝中之事。女人便坐在隔了一個隔扇的裡間,聊些女人家的話題。
木婉薇雖是坐得離安慶王妃最近的,話卻是說的最少的。她這個孝順兒媳是個閉嘴茶壺,只會在臉上帶著柔和的笑,一粒一粒剝花生。剝好的花生脫掉紅衣放到青玉碟子裡,再恭恭敬敬的捧送到安慶王妃的面前。
司徒靜坐在木婉薇的下手,表情柔柔的,話也不多。只偶爾回頭,對一臉倨傲的江婷細語笑笑。
江婷的親事還沒定下來,在年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她又否到了兩家貴公子。一個是當朝兵部尚書的嫡次子,另一個是端親王的庶嫡孫子。
這兩位公子的府門可是都不低了,別說江婷是個庶女,便是安慶王府正經的嫡姑娘,也絕不會屈了身份。
可江婷就是沒同意,說那兵部尚書的兒子只會帶兵打仗,根本不知何為詩詞歌賦。端親王的庶嫡孫子倒真入江婷眼來著,最終卻敗在對不出她所寫下的對子上……
江婷任著性子推掉這兩門親事時,安慶王剛好舊病復發,臥病在**。待病情好轉後聽說了,直道江婷胡鬧。他將安慶王妃叫到身前訓斥了一頓,讓安慶王妃一定要在三個月之內把親事訂下來。
因著安慶王爺這話,江婷將自己關在房門整整半個月沒有出來。今個兒肯出來見見,是司徒靜親自去請的。
這會兒,安慶王妃正在和江婷商量議親的事兒。有官無爵的,有爵無官的,有權無勢的有勢無權的,只要江婷有個打算,她馬上去合計人選。
江婷板著臉坐了許久,在安慶王妃殷切的目光中道了句,“既是女兒不能覓得合心意的良人,那女兒便要那無官無爵卻又權勢在握的。”
說罷,起身走了。
安慶王妃臉色變得難看,過了許久,對面色露出適當驚訝的木婉薇和司徒靜道,“都是我,把她給慣壞了。”
木婉薇嘴上說了句江婷還小,心中卻暗道她胃口可不小。
無官無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