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哈欠連天的木婉薇抱著啟哥兒,跟在江頊的身後進了宮。
依舊是老路線,先是去壽康宮給皇太后請安。將啟哥兒放下後,再去皇后的宮中給皇后請安。
這一轉轉悠下來,啟哥兒的襁褓裡被塞得滿了金銀錁子和各種小掛件兒。那些小掛件,哪一樣拿出來都不是凡品。
回安慶王府的馬車上,木婉薇看著那些東西對江頊打趣道,將啟哥兒得來的這些東西變賣了,足夠江頊做個很富貴很富貴的閒人了。
江頊也笑了,言說要多帶啟哥兒進宮,他這寶貝兒子進宮一次所得的東西,要比他半年的奉銀還多。
啟哥兒的百天過完後,江頊又開始起早貪黑的忙碌起來,一天也見不到個人影。
沒了江頊陪著,木婉薇也越加不願意去面對三個滿嘴虛情假意的司徒家的女人。偶然得了朝瑰公主著了春寒病倒的訊息後,木婉薇馬上讓合子幾個丫鬟收拾箱籠,要回朝瑰公主府去給朝瑰公主侍疾。
東西收拾好,和江頊打了招呼後,木婉薇又去同安慶王妃打招呼。
雖木婉薇回安慶王府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可朝瑰公主畢竟是木婉薇名義上的母親,安慶王妃心中再不願,也是同意了。
可就在木婉薇臨出發的前**,安慶王卻突然病情加重了。當木婉薇被急急喚到主院之時,主院裡的丫鬟婆子已經跪到了一地,司徒靜已是在私下裡命人準備壽衣壽木了……
☆、第 277 章 停藥
看著眼前亂糟糟的場景,木婉薇腳下一頓,驚到了。
啟哥兒過百日的時候,安慶王還好好的,不僅能出來宴客,還和鎮國公坐在一起淺飲了兩杯清酒。
她和江頊進宮請安回來,安慶王還特意讓江頊抱啟哥兒到主院給他看過。
這才幾天的時間,滿打滿算沒超過五天。
怎麼突然間說不行,就不行了。
正在抄手迴廊上小聲同管事嬤嬤說話的司徒靜見木婉薇來了,哽咽一聲,淚如雨下,“大嫂嫂,快進去看看吧,父親……”
後半句話,嚥下去了。
木婉薇連忙收了心神,提裙走上了抄手。在丫鬟挑起簾子後,同司徒靜一起進了屋兒。
外室裡,有司徒姍,江楓,江彬,江嫣和幾名居得近的庶子庶女。幾人坐的坐站的站,明晃晃的燭光下,臉上皆是帶著悲色。
木婉薇和司徒靜一進去,江嫣拿帕子抹著臉,上前來喚了大嫂嫂二嫂嫂,然後拉住司徒靜的手放聲悲泣。
江嫣這一哭,屋子裡的人皆是受不住了。年紀小身側跟著嬤嬤的,轉身趴在了嬤嬤懷裡哭。年紀長沒帶丫鬟婆子進來的,便同身邊和自己的年紀相仿的庶姐庶弟哭。
一時間,外室裡哭聲一片……
木婉薇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合,被眾人哭得心中忙亂,自己也落下了兩行清淚。
抬起帕子還未將淚痕擦乾,安慶王妃從內室裡走出來。看著哭做一團的眾人,震怒著吼道,“哭什麼哭!王爺還好好兒的,你們哭什麼哭!”
安慶王妃這一聲,嚇得屋兒裡的眾人收了聲。
木婉薇抬頭去看安慶王妃,見往日裡安慶王妃保持的溫和慈愛形象全然不見了。一雙鳳目裡充滿了血紅,臉上帶著盛怒,凌厲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時,就如要將那個人千刀萬剮一般。
直到最小的一個庶子也在奶孃的哄勸下收了哭聲後,安慶王妃將視線落在了司徒靜身上,“可是派人去請御醫了?”
司徒靜按了兩下眼角上前,帶著很濃的鼻音道,“已是將人打發出去了,只是天色已晚……”聲音略微一頓,又小聲道,“……東西,我已是命人準備下了……”
安慶王妃柳眉微挑,冷言問道,“什麼東西?”
司徒靜被安慶王妃嚇了跳,顫著聲音說是已經讓管事嬤嬤備下後事。
安慶王妃眼眸微眯,揚手狠狠摑了司徒靜一個耳光,咬牙切齒的罵了句,“愚鈍至極!”
回過頭,抬手指向屋子裡的眾人,狠聲道,“別再讓我聽到一聲哭聲,不然……”
不然後面的話,變成了兩聲磨牙。
司徒靜愣在原地,保持著被打的那個姿勢。直到安慶王妃走回內室,她才將手捂在火辣辣的左臉上,然後,看向了司徒姍。
司徒姍似沒看到一般,將臉扭向另一邊兒了。
木婉薇捂著胸口,轉身出了屋子。來到迴廊上,將合子叫到身側,讓她速速派人去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