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卯輕輕嘆了一口氣,知道不公平,卻還是沒有說他的秘密。可是阿卯完全沒有辦法抗拒,她的心底,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我等你。”
等到那一日,你為我破繭,不再有任何隱瞞。你我之間的最後一步,終由你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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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十一月底,韓老爺就收到兒子身邊小廝的來信,說韓光在路上上吐下瀉,人昏厥了好幾次。秦老爺要將他送回橫州,韓光屢次拒絕,又趕了幾天路,卻實在是撐不住,昏死過去,嚇得秦老爺急忙將他送回,先遣了下人送信回來。
琴姨娘忐忑不安地坐在一旁,問了幾遍兒子的情況,聽見正往家裡送,沒什麼大礙的樣子,她才稍覺安心,這才想起另外一個問題來,不由小心道:“光兒這次讓老爺失望了。”
“誒——”韓老爺說道,“光兒自小就嬌生慣養,又總不愛著家,身體養差了,不過這兩個月才懂事起來,可身體哪裡是一朝一夕就能養好的,也難怪他在外生病。”
琴姨娘聽著這話好似別有話音:“老爺不怪光兒?”
“那茶山事小,秦老爺有我的親筆書信,那信上又有我的印章,那山主總不會再為難他,只是日後還是得我親自出面,免得對方總懷疑,但這是小事。”韓老爺經過女兒一事,對兒子也多了兩分體諒,“光兒得病還不願回家,非要替我完成這件事……光兒終於是懂事了。”
語氣頗多感慨和欣慰,琴姨娘見勢急轉口風,笑道:“光兒早就該替老爺分憂了。”
韓老爺說道:“肩上的擔子可算是可以放下一些了。”他看看時辰,說道,“我走了,你歇著吧。”
琴姨娘管家後,韓老爺也來得勤快了些,不過去得最多的,還是柳鶯房中。琴姨娘大權在握,兒子又聽話討他歡心,一點也不吃醋。他一說走,她稍稍挽留了下,就送他出了院子。
韓老爺到了柳鶯的院子,遠遠地就聽見小兒子的嬉鬧聲。他從院門口往裡瞧,就見了兒子歡喜的模樣。那臉蛋五官,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是他的兒子,跟長子次子年幼時,長得十分相像。
自從他上回衝動動手過後,雖然柳鶯沒再提這事,但他總覺得對不住她。因而更加厚待他們母子,連句重話也沒說過。
換來的自然是讓人周身舒爽的溫柔,韓老爺覺得這買賣不虧。
“老爺。”
他還沒進去,就有下人小跑過來,彎身說道:“老爺,三少爺正找您。”
“這個時辰?”
天色已晚,此時過來,應當是有要事。韓老爺又往裡看了看,只看見柳鶯的一抹豔麗裙角,心中甚癢,可思量之下,還是去了前堂見韓易。
韓易見了他起身問安,韓老爺沒有多少客套,笑道:“易兒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韓易笑道:“前幾日不是齊老爺的孫兒娶妻麼,在吃酒時侄兒和同席的人閒聊,其中一人說他認得岐山酒仙。”
說是酒仙但不過是釀酒厲害的凡人,但之所以被稱作酒仙,釀酒手藝自然也是比別人高明的。韓老爺聽過這人的大名,但還未太感興趣,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韓易又道:“侄兒是這樣想的,若能從他哪裡買到幾條配酒方子,那我們韓家酒莊裡的酒,就要不夠賣了。”
提及賺錢的事,韓老爺才有了興致:“可酒仙的方子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得到?”
“侄兒和那人交談甚歡,他答應帶我去找那酒仙,以他的交情,定能拿到一些配方。”
韓老爺大喜:“那你快快隨他去。”
“但……”韓易遲疑片刻說道,“那酒仙素來不愛跟商人為伍,都說他網羅天下訊息,所以我怕他認得侄兒是韓家人,就不肯將配方給我了。”
韓老爺不由擰眉:“那酒仙我也聽過,是個不愛財的……倒也不是不愛財,只是仰慕他的名望,毫不計較送錢給他的人不少,當真是傻子,就為了品他兩口酒,就將真金白銀送出去了。”
韓易笑笑:“是傻得不行,好酒就該拿出來讓大家品嚐,為什麼非要自己藏著,只給幾個人喝。話說回來,伯父,二哥已經外出,不過他與我去都不合適,所以找個外姓人去,加上那人和酒仙的交情,拿到好酒配方,應當沒問題。”
“外姓人?”韓老爺見他沒有點明,但也不言而喻了,“你想謝放去?”
“對,因為謝放是韓府管家,更因為他忠心侍主,不會拿了藥方走。而且謝放為人穩重,做事更是穩妥,讓他前去,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