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要面對地是,準備充足充分休整過的叛軍,據堅城嚴陣以待。
因為壯士斷腕式的堅決層層留後阻斷,消耗了賊軍相當的兵力,也大大緩解了賊軍所要面臨的糧荒,京師四要之地,一旦閉門堅守不出,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奇巧可取,於是西北大軍一路勢如破竹的掃蕩攻勢,發展到如今,就不得不變成了硬碰硬的攻堅戰。
突然前方人潮中,明顯傳來一陣騷動
“報……都知兵馬使王難得,眉眼中箭而墜城,。上雲梯去了……
“這個王瘋子”
他身邊文官袍帶的,是河西行軍長史李筠,此君雖然是文職出身,但常年地戎馬生涯,讓他氣色染上一種健康的味道,突然開口到。
“僅在這同州城下,我軍就損傷過甚,怕是長安還有一場苦戰”
“卻也無可奈何了”馬遂於李筠對視而嘆,大家都有不得不拼命地理由,同州城後,就可遙望長安。
再說,朝廷宣慰諸軍的中使內臣已經到達,除了帶來了大量犒賞的牛酒錢帛,也稍微表達了平涼那位聖上,希望能儘快迎還中宮,頤養天年的意思。老帥特派了自己這個騎將,來節制陣前諸軍,以河西行軍長史李筠為輔,也是這個道理。
“我等這一路還算好了”
“哦”
“據說山南大營那裡,掘穴而攻,結果守敵引水倒灌而沒,折損了數千人”李筠習慣性的捏下須“北路右龍武將軍陳玄禮那裡也不好過,他這一路兵力最薄,又多是步卒,差點被賊屬橫海軍突出陣去,朝廷已命左衛大將軍王思禮,與其合兵一處”
“難道連神策軍也派出馬了麼”馬遂微微動容。
“非也”李筠輕輕搖了搖頭
“勤王大軍具在於此,朝廷還有後餘的人馬麼”
“你忘了河西諸部了,自從河西諸胡部落聞其都護皆從哥舒翰沒於潼關,故爭自立,相攻擊不息,西北朝廷曾發河西兵馬使周泌,隴右兵馬使彭元耀,及新任都護思結進明的番軍,前往鎮壓,招其部落。如今抽其丁壯,聚為一軍,號百營義從,兵部那位梁尚書,如今又向成都方面那位本家,追加數萬人份的兵備了”
“平涼的那些大老們也有些心急了”馬遂再度輕嘆道“發胡為軍,企是旦夕可成的”
“至少
下,我們的情形還不是那麼糟糕”李筠笑道,側耳他們又開始了”
“神機營”
“神機營”
前方軍將自發沸騰般的歡呼起來。顯然是短暫的停息後得到足夠的材料,數十具石炮,再度開始發威。
這是一隻特殊的隊伍。
所用的幾十具新式石炮,以十數人轉輪而發,據說關鍵構件都用了鐵製,拆以車載,組僅半辰,發石既快且遠,雖然每日強發數百而體不散,準頭也不怎麼偏,只要一晚調校上油,明日復可用,更兼所有元件都是將做監和軍器所統一的標制,微差不過毫釐而皆可通換。為了配合使用,營中甚至還有專門修鑿石塊的石匠和器具,以利飛石彈跳翻滾的更遠。乃至使得大量士卒,不得不轉職成臨時的石匠,流水般的從臨近的望山、莽山、北山上開山修路,採運大石,才勉供所耗。
相較之下,西軍各部隨軍匠戶營,臨時就地取材造出來的東西,粗糙的簡直成了小兒的玩意。這些天仰仗他們累累發炮不止,把賊軍苦心營造的城頭打成一片殘墟,壓的抬不起頭來,掩護之下,每每攻得筋疲力盡的附城所部也多得以安然撤還,實在是攻堅的利器。
只是這東西精巧之餘也所價不菲,造價動輒以萬之數,據說成都那位大半年造出來地僅有之數。都被拉到這來幫忙了,只是這天下素沒有白做的好事。
(當然就我來說,真實的戰爭畢竟不是玩帝國時代,作為遠端打擊力量,笨重飛石炮不比易於拖載的車弩,在野戰中打活動的目標,收效甚微,也只有在以攻堅或者固守中。對付固定目標好用,所以造出來一直沒有實戰的機會,此次交流到西軍中效力,一方面是賣足人情,有點不記嫌報的味道,另一方面既有足夠的保護。又能戰地檢驗效能和積累操作地經驗,僅僅兩取其便的道理而已。)
如接力般滾湧而上的人潮背後,那一小從另類的人馬,尤顯做突兀。一色的華麗的朱鳥紋密銀鱗甲,紫底天星地鑾兜,連挽刀背弓,都是看起來相當精巧的貨色,一身披掛下來,可說是英氣凜凜,但混在一干悍死輕生。各色彪性的勁旅中,就如雞立鶴群。或說如老鷹群裡闖進一隻小孔雀般的別眼。
當然,他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