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那些女子的表情就有些複雜了,還有低聲泣泣的,但倒也沒有什麼特別出格的表現。
蘇夙站在我身後,不知道是什麼表情,輕輕靠上我,低聲說了聲,“謝謝”
這些日子,她們作為我的女人,輪流參加了類似的活動。
只可惜我身邊還少了幾位。
龍武中郎韋韜,正在潼關前督陣,拿新運來的石炮和車弩檢驗,所謂“東要天險城牆”的結實程度。
由於那片石頭砸的實在太密集了點,是以一視同仁的將叛軍將官士卒不分階級全變了一片狼籍難以辨認的東西,以至於靠斬首算軍功的傳統做法,少了許多憑據,但至少已經確定那位偽相嚴莊已經逃進大草原,這廝掌握有安氏的密情諜報系統,有很怕死,是以身邊很有些大能耐的人物,雖然不足能籍
戰局,但用捨死忘生的斷後,替他爭取時間,卻足夠的頭一個月內,各部就抓了至少三個自稱是嚴莊的冒牌貨。
為此土突率領的風字營,至少有一個團已經越過上受降城,也追進了草原,當然這並不是熱血上頭的匹夫之勇,他們還兼有其他的任務,比如其中一些人將易裝化整為零,或者回歸原來的身份,瞭解和偵刺一些東西,回紇人在這次同羅眾南下事件中的表現和態度,實在讓人不太放心。
高適也不在身邊,這位老將也閒不住,已經請命率金吾本部以及新編段秀實的鋒字營,還有一干懇作團,北上協助新任河西節度副使領關外經略馬凜,整理邊防去了,開春以來這場同羅胡過境,那些駐屯的邊軍,可以說是損失慘重,特別在奇缺人手又錯過農時的情況下,今年是別想有多少收成了,邊軍可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地方的收成對他們影響很大。
屯墾戍邊可不是說紮根就能紮根的,不等於拉一群人到了地方開荒種下糧食就可以萬事大吉了,不但要和惡劣的環境做鬥爭,還要小心飽含惡意的土著民族的襲擊,再加上不熟悉地理氣候,頭幾年是不能指望有太大的收成,往往反覆上好幾年才能最終形成穩定的產量。“與天鬥與地鬥其樂無窮”,那是上位者坐在紫禁城裡的豪言壯語,對身體力行的小兵來說,泥石流、洪水、風沙,很可能一個小小的意外,就可能埋骨他鄉,因此屯邊歷來都是畏途。用罪犯流徒充邊其實反射出一個很無奈的現實。
當年御使大夫出身的朔方總管張仁願用了兩年時間把西突厥打的北逃千里,但是沿河築這上、中、下三受降城,並把他變成唐朝的永久軍鎮,卻幾乎用了他及繼任者二十年的光景。
唐拓西域,並且能在安西北庭,擁有極廣的控制區域,依靠的不僅僅是中央王朝的決心,或是某個皇帝的雄心壯志,而是河西走廊,絲綢之路帶來的巨大商業利益,設一個小卡,就可以日收鉅萬,所謂陪錢的生意沒人做,殺頭的買賣人人爭之的道理。
卻見岑參面色沉沉的走上來,打斷了我後續騷擾洞房的興致,卻是快驛營來自平涼的八百里急報。
顯然,既然有人挑頭把問題翻出來,事情也就不能再扯皮了。不過我等來不僅僅是詔書,而是西北行朝的大軍。
朝廷西北行朝以援軍之名再度出兵了,除了河西、隴右的餘部外,還有來自安西北庭諸邊的二路援軍,以及河西胡義叢兵,陣容鼎盛,大抵有二十五萬人馬。
似乎是為了撇清同羅南下事件中趕系的表態,在江夏王李承採回書中,回紇人表現相當積極的態度,主動提出願由素有勇名的回紇大王子葉護統率,王庭帳前三衛的勇士一萬入唐助戰,聽侯上國調遣,而且是弓馬自備,只需供給衣糧即可,條件低的讓人難以置信,因此也在此行中。
“二路援軍的統將叫楊預,此人乃北庭驍將出身,初以右武衛郎將見於行在,以聚兵稅馬輸赴行在有功,特拜左衛將軍,兼瓜州都督”
岑參不愧是西北軍的活典故。
“前鋒將是一個胡人,叫荔非元禮,乃是河東節度副使李光弼李大夫的部將”
“左軍統將為郭,乃是朔方節度使郭令公的親侄”
郭令公的親侄,難道和朔方軍達成什麼條件了麼
我心中一動,想起從前在論壇上看過的一個帖子,
郭,難怪這麼耳熟,他是號稱最後的孤臣,唐朝在西域的最後一任都護,受命於安西危難之秋,中原阻絕,萬里孤懸,北有突厥,南有吐蕃,犯邊無巳。安西境內,番漢雜處,軍疲民貧,首尾不能相顧。以至安西之與強敵有如雞卵之與頑石。
唐朝殘餘力量在他的指揮下在回紇與吐蕃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