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象在成都府的流通物中,最好用的不是銅錢,而是本來只在龍武軍流民大營裡內部流通的軍用代物票,憑藉這些寫著種類和數量的票據,可以獲得一些市面上已經限量供應的肉蛋魚奶米布等稀缺物資。這個傳統,在軍管時也被帶到了長安。
在這種物資稀缺的配給供應之下,於是各種事端也生出來,偽造限量供應的豬票,只是這個特殊時期的一個典型的衍生物,不過按照薛蘋的說法,這事情已經並非簡單的牟利,而是對龍武控制下經濟實力的一種試探,如果豬票的事情控制和反擊不力,怕會擴散到其他方面去。
“那你有什麼打算”
“希望能向借幾個人的力量一用”
“哦”我合起扇子,“你想要什麼人,直接找各營將主商量好”
“這幾個人非大人的干係,不能動的”
“恩”我心中越發驚奇。“且說來聽”……
然後,我就明白了他要找的是什麼人。
龍武軍擁有龐大的產業位支撐,隨著進入長安,自然而然的這個時代,特有的權力尋租關係,也被帶到長安,投資我主張的事業而獲得龍武軍的保護,避免諸如各方有司,惡意或者貪婪的吃拿卡要的手段,而導致苦心經營的投資泡湯。
已經擁有的財富和資源,也不可避免的想尋求權力的保護,謀求更進一步的關係,龍武軍正好是這樣的存在,既能得到比別人更多的重視,還掌握著大量別人無可取代的資源。
“只要大人一句話啊,這若大的長安城別說一隻豬,就是一根豬毛也別想再找到”
這是那些人前來拜見時,信誓旦旦的保證。
於是
我突然發現,我僅僅位了個人享受和便利,而流傳出來的東西,已經暗中發展到連我也無法忽視的地步了,掌握了長安乃至周圍地區的民生所繫,可能就在我一句話中。
因為,利用比別人優先和便利的訊息與手段,事先囤積和掌握瞭如今長安城重建恢復所需的各種資源,正是這些與龍武軍有密切關係的眾
、結社。
正在關中耕作著最肥沃的土地,佔據了今年京畿道大部分糧食產出的,還是我掌握下的武裝還鄉團。
所謂有錢有糧心理不慌,這種底下經濟的能量,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卻在某些關鍵時刻。可以發揮難以想象的作用,甚至成為讓一任執政大臣倒臺理由。事實上,開元二賢地名相姚崇。就曾經因為平調物價不力,而被罷退。
打發走他們,我正想轉頭回內宅,卻見留在長安負責文書情訊地崔光遠,也湊熱鬧一般的趕了近來。
“禁兵輪邊守要制度”,我皺起眉頭。看著手中的這東西。做背後付出巨大金錢和物產鋪路地代價,兵部的行文還在路上,內情卻已經隨飛鴿到了長安。
我跑出去巡視半個月,西北朝廷雖然分兵之議已經平息,卻接踵而來又出了這個麼個新花樣。
“這據說還是大人您上書的創舉”崔光遠在嘴角泛泛一笑說“也不算無地放矢,這些大人不過是引為他用而已”
“的確是我的創舉,不過朝中的那些大人會這麼好心麼”
聽了我這麼腹誹大臣,崔光遠也只是笑笑。繼續為我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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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重要地內容就是,為了解決歷代北軍無戰而,在數年前敵臨而爭先潰逃,最終只能聚數千人的問題。今後所有北軍系統的編制,將派出四分之一的人馬。到邊境上協守兼練兵。
理由也很充分,安史之亂就是邊軍集團之亂,派出禁軍可以有效的監視和制約這些耕戰自足的邊軍,適當還可以吸收和補充一些邊軍的精銳,以避免久養京師兵疲將驕之弊,讓朝廷隨時都有一隻決非僅僅是儀仗的堪用之軍。
現在我在三受降城就是這麼做地,因為龍武左右後軍在河北突圍戰中,幾乎全建損失,只剩下一些做種的老軍模範營,雖然從二三級預備役中重建,但是實力和經驗就差的很多了,因此,都被我調換到高達夫的帳下去,拿那些邊胡練兵。
只要在邊境上,就不怕沒有戰爭和衝突,這是因為草原民族地特性所決定的,雖然強大一時地突厥、薛延陀等外敵已經不存在了,但是草原上的生存競爭很激烈,每年冬前春初,仍有大量象野狗一樣遊蕩流浪的小姓雜胡,為了雪災、糧盡、畜亡等各種理由,在邊境上徘徊著尋找機會,捨命衝進大唐的邊防博一把。少到百人,多到數千,這種小規模低強度的衝突實在太多,甚至都不會出現在正式的公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