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們無法與唐朝官府主導的國家貿易這個龐然大物對抗,那就有目的的合作,利用自身優勢,稍稍分一杯羹,也是一種選擇。
因此,雖然按照最短距離的商路,需要從回紇借道過境,但是具體從哪個部落的領地上通行,並且如何保證這跳線路上的利益,不受那些流動性很大的部落遷徙所影響……就值得詳細的講究和商榷的。
有些部落打得到好處,肯定有另外一些得不到好處的部落會眼紅,遊牧民族又是定期遷徙的……
他們就相當與回紇王庭內部權貴關係密切的利益遊說團,既能夠拉近關係,反之也能夠推波助瀾。
歷史上的安史之亂後,這些慄末人就為了更大的利益,多次鼓動過回紇南下,搶劫腹地空虛的唐朝州縣,而長期對唐朝強買強賣,一匹馬換四十絹的暴利貿易,也大都操持在他們手中。
但在這個時空,我手中的籌碼無疑要多的多。大唐的實力並沒有象歷史上那樣損耗的,回紇也沒有因為屢屢入唐作戰的機會,收穫了更多的利益,而逐漸掌握交往的主動權。
別說在大唐朝廷有意識的主動國家貿易之前,什麼商人集團的能量和手段就是一堆渣。
再說雖然大唐目前的狀態,還沒做好和大食之類,全面對抗的準備,但是對付他們家起源的昭武諸國,只要一次邊軍調動,或是僅僅一隻詔書那麼簡單。
作為東西方大陸貿易,最大的商品生產地和消費市場雙重身份的大唐國內,只要一條針對性的政策,就可以讓這些遊離在草原上的商業勢力焦頭爛額,只要肯多繞點遠路,那些草原部族短期還影響不是很大,但是那些活躍在草原上的慄末商人就要崩潰了,他們本身沒沒有生產能力,做的本來就是層層接力性質的中轉貿易。
而他們的競爭對手除了傳統的安息人、大食人、唐人之外,還多了商業遊牧民族出身的可薩人。所以他的選擇似乎變得相當有限……
郭卓底裡的議事帳篷中,那些牙帳頭領們已經四散,但是還是有一些身份高貴的留了下來,卻聚集到另一個小帳中,將親信左右趕的遠遠去警戒。
“我早說了南邊那些人靠不住,誰知道奴刺人的事件中,唐人知道多少內情……”
“你這是什麼話……難道你依仗的那些高地下來的人,就可靠麼”
“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趕快給我把那些麻煩送出去……”
“不行,現在我們的部帳,已經出現不明的窺探者,……更不能輕舉妄動了……”
“我們雖然擁立了可汗,但是可汗那裡,可未必和我們一樣的想法啊……”
“誰叫那些拜火眾,簡直是豬,居然想透過扶持磨延啜動變亂,來興盛教門……結果現在倒便宜了那些摩尼眾……”
“那些唐人怎麼辦……他們帶來的人也不少,可是不容小覷的,我們至今都沒摸透他們的底子……”
“出使的這位唐國大人,可不同尋常,據說他是個西域通,雖然號稱從來沒有來過草原,但是對草原的一切事物,似乎瞭若指掌,他的軍隊,還在西南山地裡的時候,就在訓練士兵學習遊牧人一樣作戰和飲食,……”
“回到長安後,又派他的軍隊千里迢迢的進入草原和沙漠,輪流進行殘酷的鍛鍊……他的軍隊裡充斥了來自北方各族的勇士,戰鬥的時候用他們做眼睛和耳朵,沒有戰鬥的時候,就用他們扮演敵人,來考驗自己的軍隊……”
“這位大人的野心,可不僅僅是那些河流邊肥美草地和潛藏礦坑啊……他想把這大地上所有騎馬的人,都變成唐人的奴役,想把草地上所有四條腿的生靈,都變成他的牲畜啊……”
“他還在自己的家裡供養白狼、白鹿和白熊……其心昭然啊……”……
長安皇城百司,剛剛敲過退朝的登聞鼓,從丹鳳門湧出來青藍緋綠朱紫服色的人流,象被海綿吸水一樣,消失在各種衙署的建築群落中。
某坐官署的靜室中。
“現在正是良機啊,衛伯玉在河西北路整理邊防未歸,梁瘋子去了回紇,為了策應他高達夫也去了三受降城,只有一個韋韜,是要隨扈去洛陽,……”
“你以為河北挪糧賑災案,主事者暴死御史行臺,就那麼輕易了結了麼……天子之怒,不動而已,動若雷霆,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少不得我們要爭一爭出路,不爭可什麼機會都沒有”
第四百九十二章 發作
第四百九十二章作
熱鬧的招待會中。最多的是那些前來觀禮或是見證會盟的各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