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
一方面是因為巴士拉發生的奴隸暴動,已經從南伊拉克運河地區蔓延到了整個幼發拉底河下游的農業區,雖然獲得了那些船隻的樣本,但是因為嚴重缺乏工匠和勞力,王國海軍的復興事業變得遙遙無期。
另一方面是亞塞拜然局勢的持續惡化,泰伯里斯坦的叛亂者,已經衝出特馬文德山脈,洗劫了伊拉克行省重鎮摩蘇爾東北的幾座城市,當地桀驁不馴的庫爾德人山地部落招降納叛,大有與南下的亞美尼亞暴動分子合流的趨勢。
原本的亞美尼亞總督阿布德。阿勒。加巴爾因為處置不力,在召見的官邸中憂急死去,更加重了局勢的惡化。為了統和這些地區分散的阿拉比亞人堡寨和軍事力量,必須由一個血統高貴而資歷豐富的人來總攬大局,他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但另一方面,作為領軍喪失掉整隻王朝海軍的罪名,不但讓身為父親的首席大臣承擔了相當的壓力,紛紛而起的謠言和詆譭,也讓這位死裡逃生的英雄,蒙上一層陰鬱的顏色。
在哈里發身後的隨從中,總是有國家儈子手的一席之地,他終日攜帶著絲綢的革囊,隨時準備遵從上位者的命令,將任何違逆君王意願的人處刑,然後放在哈里發寶座旁。
而這次覲見他也見到了那個讓人厭惡的人,如果因為在軍事準備中表現不力,被處刑的將領和官員頭顱,已經在寶座旁放到了兩位數。如果亞美尼亞的局勢沒能像哈里發預期的方向轉變的話,或許這些裝著透露的革囊,不介意再多上他一個。
隨他一起上任的,還有東方行省帶兵歸來的另一位王子,呼羅珊近衛統領之一的馬赫迪,也是一種變相的督促和警示。
不要被周邊的紛亂的所迷惑,對這個王朝來說,雖然巨大的版圖內號稱有二十四個行省,但是除去邊疆形那些同自治的藩屬和僅僅提供兵役和貢賦的世襲地方貴族,還有那些手握大權的全權總督,只要能把握住阿拉比亞人居多的九大核心行省,阿巴斯王朝的根基,就是難以動搖的存在。
父親的話語,還歷歷在耳旁。
這位年老的首席大臣,為了哈里發的親征,已經籌集了四百五十萬的迪爾汗軍費和約二十萬只馱畜,上百萬磅的穀物,肉畜蔬菜果類布匹等軍需。但這還不夠,為了這場曼蘇爾期待中的宿命之戰,還有更多的物資和人員從其他地區源源不絕的被召集過來……
大馬士革東北部平原,沃野被踐踏城紛揚的塵土,蔥茂的叢林被砍伐,變成營帳城載和大型器械,而原本沙漠邊緣逃散一空的綠洲城市泰德穆爾,已經被一隻突然穿過敘利亞大沙海的阿巴斯王朝軍隊重新佔領,
率領這隻全部由駱駝和馬匹組成的前哨部隊的,曼蘇爾大君的族弟,伊薩。穆薩親王,早年曾經鎮壓阿里派的叛亂,並替這個王朝立下了汗馬功勞,因此他也一度是曼蘇爾欽定的第一繼位人,不過在皇太子麥海亞安全長大成年後,哈里發就親自解除了臣民對他的擁戴宣誓。
鑑於前代大埃米爾,曼蘇爾大君的叔父阿布杜拉親王和名將阿布穆斯林功高震主的下場,在麥海迪皇太子開始協助處理政務後,這位宿將就幾乎放棄了大部分職權和部曲,以低調和恭謙著稱的態度,長年居住在哈里發賜予的宅邸裡,很少參加朝會和各種社交活動,幾乎連劃分在自己名下的領地都很少回去。
因此在王朝遭遇強大敵人入侵後,曼蘇爾大君也終於重新啟用了這位資重的親族。現在他也是與拉赫曼對峙的前線軍隊主將,依靠忠誠的嚮導沿著沙漠內陸的邊沿艱苦行軍,幾乎避開了拉赫曼軍隊的眼線和探子,因此一出手就奪取了這個前沿的支撐點。
被鮮血浸透的土地和城塞中,阿拉比亞人的後裔,聚集在兩隻不同顏色的新月旗下廝殺著,箭矢穿透了甲衣彎刀劈開了**,長劍痛飲著鮮血,長矛在身軀中折斷,斧錘將骨肉搗爛。
來自非洲馬格里布的柏柏爾人,與來自南葉門的柏柏爾部族,在馬背上馳騁對射,駱駝騎兵和馬背騎士高喊著各自的方言糾纏在一起,然後轟然倒下,
這只是無數前哨戰中,最常見的一幕而已,在他們的身後,更大規模的戰爭陰雲在這片土地上醞釀著,就如哈里發所預料的,在拉赫曼佔據上風的一連串軍事行動的鼓舞下,當地敘利亞人和黎巴嫩人中的對曼蘇爾心懷不滿的異己份子,終於象鑿破地殼的潛流一般湧現出來,再加上一些抄掠成性的貝賈人部落,他們大量的投奔聚集在拉赫曼軍隊被武裝起來,壯大成十數萬人的規模。
想到這裡,他緊緊捏了一下拳頭,大量投奔的追隨者固然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