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做,泰伯裡復國運動的組織,那些得到大量資金和武器資助的起義者,透過蜂擁而起的武裝暴動,一度佔領了首府阿莫勒,並殺光了城中的阿拉比亞人和穆斯林,但是好景不長,缺少強力的領導者和明確的長遠目標,起義的首領們很快陷入爭奪戰利品和主導權的扯皮,耽誤了最初寶貴的時機,既沒能建立穩固防線,也沒有鞏固現有的成果,
因此,來自德黑蘭地區的鎮壓部隊,輕易的越過險要的厄爾布林士山脈,將安息遺民掀起的暴動,殘酷的鎮壓下去,血水染紅了裡海的海濱。
時隔數年之後,唐人稱之為阿沒城的首府,再次迎來一位薩珊王族的後裔,歸化唐人李思遠。
昔日安息最後的王孫泥涅師,旅居吐火羅為復國奮鬥了二十載直到死去,薩珊王朝殘餘的軍民部眾,大都投奔泰伯利斯坦,這個最後的庇護所。將成為泥涅師遺留在大唐唯一的血脈的孫子李思遠,人生的新起點的開始。
昔日怯懦的少年,已經是挺拔自信的年輕人了,多年被那位大人帶在身邊薰陶,學習各種身為領兵者,所必須的基礎知識,
然後以一個少年親事外放出身的普通士官身份,參加戰地見習團,作為最後的預備隊,進行戰鬥和軍旅生活,在草原上追逐那些輕騎如風的胡馬子,在南平攻打那些彪悍不化的山夷,在安東的雪地裡與叛軍的搜掠隊狹路相逢,然後殺的血肉橫飛。
然後終於有一天突然被重新召回,被賦予了這個幾乎是異想天開的任務,這時他的思想和精神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服從、堅韌、執著之類的軍人品性,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
由於從小生養在長安,實際上他與大多數唐人,並沒有兩樣,甚至被賜予國姓,並還起了一個漢名思遠,意在思念遠國。
所以他必須開始從頭學習,透過各色各樣的商人、僧侶,學者,乃至流亡人員,學習薩珊王朝的歷史和傳統,語言和風俗。
然後就到了安西,在拔那汗國境內繼續與那些大食人和大食人的附庸作戰,冒充馬賊小股越境劫掠商旅和襲擊巡邏隊,慢慢熟悉他們的作戰手段和戰術風格,一呆就是一年多,等到他接到後續命令,從安西境內再次出發時,
相比當初自己只有一個衷心老僕的窘境,他已經擁有一個幕僚,軍官,教士、遊俠兒、商人組成的追隨者團隊。還有數百人河中各國人組成的僱傭軍,在吐火羅境內等候他的命令。
但他也十分明白,對於這些昔日的遺民後裔來說,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已經滅亡上百的前王族後裔,所能代表的象徵意義更甚於所謂的號召力,或者說連這點微薄的象徵意義都很勉強。畢竟足夠長的時間,也足以將任何堅持和傳統,磨滅乾淨。
而他的任務,就是要把這點象徵性的作用,變成具有實質性的,大食人統治中的永遠之痛。
經過這次起義,大食人在泰伯利斯坦的統治更加的嚴厲和殘酷,但是它的軍隊卻調往了烽煙四起的亞美尼亞地區。
此外他還有另外一隻援軍,來自更北的地方,從裡海沿岸坐船過來的突厥處月氏,沙陀部的首領朱邪和他的一千名身經百戰,在阿拉斯汗草原上對抗大食人的遊牧士兵。
由於沙漠民族的傳統,再加上主要對手可薩人並不擅長造船,因此大食人雖然對首府戒備森嚴,但對海上的防備就顯然缺少足夠的重視,這隻奇兵將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發揮作用。
當年大唐安遠公主獨孤雯入嫁可薩突厥時,陪嫁的龐大隨從人員中,就有十幾名船匠……
天賜島,又有一批新的援軍到來,來自國內的補充人員,也隨船在這裡登岸,他們將在這裡分流和整訓後,再次啟程前往埃及的海岸,從那裡穿過狹長的陸地,進入地中海。
但是其中真正唐人的比例,卻是少到一個可憐的程度,由於南海都督府的人力嚴重不足,已經影響到各島的生產運作和維持,因此改從大唐的藩屬哪裡徵集兵員和勞力,以少量唐人為領隊,赴援海外。
而賀拔嗣,就是這些少量唐人領隊的其中之一,出生范陽境內雜胡之一的柳林胡,曾經是范陽軍的一名裨將,說是柳林胡,他這一部其實和唐人混熟的幾無異同,只是生的很有些胡人的威猛形態,偏巧趕上安大帥舉兵,大帥變成大王,沒幾天又變成大燕天子。
眼見范陽出身的大夥兒幾乎都要取得天下了,由於缺少鎮守各地和攻略那些李唐殘餘的人手,他們這些胡將小帥都被加了郎將銜提攜起來,一起往西邊趕,一邊憧憬著進入長安後的美好生活和前景,結果他這一路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