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白亭守捉,降張掖守捉為張掖團練、升交城守捉為交城防禦使、
“於湟源增置赤嶺軍,統振武、西湟兩城五鎮十一戍,計定三千一百員……”
“凡安人、振威、威戎、漠門、寧塞、積石、鎮西諸軍,量存不過一二或所部盡喪……悉令罷黜,以充補隴右大營……”
“總計隴右道三軍三守捉,留備兵馬兵四萬三千人,河西四軍一守捉,留備兵馬四萬五千人……年需帛二十五萬匹,供馬一萬七千,馱畜……”
“請廢河西備邊課,各州前輸絹,及茶馬鹽鐵軍抽及雜役,……”
“請減涼、肅、瓜、沙、會、廊、洮、河諸州軍輸役,以九等戶姓納糧折代……”
“秘書監……”
皇帝小白閉著眼睛,聽著一干北門學士和通政奏進,輪番出列將這一條條戰後處置的章程念下來,突然開口道。
“以泰興四年上元日為界,凡戰前編管所期,新開經營田土礦殖,悉聽處分,……截至現狀不得侵佔地方……”
他又轉頭對站侯殿角的樞密承製喬獻德道
“班師大軍到了那裡了”
“回大家,已經過了靈武……獻俘告捷的露布正在雲陽境內……”
宰相李泌為首的幾名宰相也微微點點頭,這隻人馬回到長安後,大家的心也可以放到肚子裡了,這可是朝廷中樞眼下,最有戰鬥力規模最大的一隻武裝力量了。那些朝廷後來新成立的編制,缺少足夠的老兵和戰場歷練,段時間戰鬥力也就是徒有空架子而已。
都怪,那位樞密大人大人走的時候,京畿的防禦力量蒐羅的實在太乾淨,以至於連正常的內外諸門啟閉登聞,和日常秩序巡夜捕禁,都要靠那些從經濟附近召集來的武裝城管在維持,好在刑部侍郎兼京兆尹蕭華還算得力,這段時間並沒有出太大的差池和卵子。
“內樞密還不想回來麼……”
“說是道路和地方不靖,還須時日來清理……”
喬獻德回答道。
大唐天子小白聽到這裡,有些煩惱的支起前額,輕輕揉捏著。
這位曾經的良師加密友,真是個**煩,沒有回到朝中時,那些曾經被他催逼和擠兌苦不堪言的朝臣官吏們,或是沒少吃過他家兩口子苦頭的那些豪門大戶門閥高弟之類的存在,固然是彈冠慶幸不已,覺得京都的天空都明朗了不少。
但是這位長期滯留在地方上的折騰勁,卻是一點兒不差也不讓人省心,時間了長了那些地方上又受不了,這位樞府大人再在河西隴右遊蕩下去,他們只好向關東居家逃難的。
攻圩結黨營私,肆意妄為的角、已經不新奇了,於是開始有人人心腸關注起,皇帝這位幼妹的婚事起來,所謂,金枝玉葉蹉跎日久,實在不是君兄之道,非正禮而同宿於臣下,名不正言不順,非朝廷之福,有背禮統云云……
“開府大人想請旨回鄉探親……”
“探親……”
皇帝小白再次皺起眉頭。
“他這又是鬧得哪一齣啊……”
“他還有什麼親族可以探麼……”
“據說是想回鄉看看而已……”
“開什麼玩笑……”
這些殿中的列為宰相,也不由表情各異起來,這位傳說中的家鄉在安西都護府下轄的蔥嶺以西之地,距離長安號稱數千裡至上萬裡,
真要回去探親什麼的往返都是一年半載的功夫,共別說他們這種朝廷重臣出行,少不得大量扈從和親隨,再加上儀衛什麼的,就是帶著一支軍隊回去也不奇怪。
小內朝也散去之後,皇帝小白也覺得餓有些飢腸轆轆起來,正想使人傳膳,就聽傳報,雍國公主來了。
作為皇帝親近和寵愛的象徵,這位幼妹可是有直接在宮廷乃至御前出入奏進的特權的
“我大婚不大婚……**們鳥事”
一身素黃綴珠鑲玉繡滿孔雀金鱗宮裝的小丫頭,正在明堂左近的迴廊上罵罵咧咧道
“再嘰嘰歪歪,信不信我找人堵門去”
“慎言……慎言……”
內常侍聞季帶著一干宮人內宦苦著臉跟在屁股後面,
“馬上把這話……”
隨即他冷臉對著點頭如雞啄米的起居內史喝到。
“該怎麼記述,不用我教你吧……”
“朝中謗言,雍國惱之,乃曰,自身不正,安敢嘀他……”
起居內史小心回答道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