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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呼羅珊地區中,這片人口密度最大,城市和集鎮商棧數量最多的核心地域,都在敵人的蹂躪中痛苦哀嚎著。
不過此地的軍民,剛剛得到一個振奮人心的訊息,大隊的遊騎兵正在彙集起來,向內布沙爾西北進發,更多的青壯男子也被武裝起來。
險峻的群山之間,斜陽的餘暉下。幾句山民打扮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山澗中,任由冰冷的溪泉沖刷的發白。
嗅到血腥味的野獸,開始聚集過來,經過長時間的等待和潛伏,一隻大山貓先步入藏身的灌叢,對著倒拖在河岸上的人腳嗅了嗅,1卜心讓開那雙與只有草鞋和破布裹腳的山民身份迥異的靴子,對著大tuǐ根部豐美多汁的還未完全僵硬的肉撕咬起來。
然後更多的山貓成員開始陸續走出來,相互咆哮廝打著爭奪者對這些食物的配額,只有一隻毛sè較淡的大山貓沒有參與到大餐中,而是略帶警惕的望著頭頂上的身影,坐在碩大石頭頂端,一大一小兩隻弩弓和腰半上的短矢、斬劍一起被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靜靜的挖著罐頭最後一點殘餘,用匕首背面小心送進嘴巴,然後將其和幾個草搓的細繩系在一起,坐成一個簡易的聲響報警器。
細細的品味著醬汁魚肉的味道,上一次吃到這種罐頭的時候,還是碧bō萬頃的西海湖畔,再前一次,則是胡騎戎裝在回紇境內一望無垠的大草原上不知不覺間已經去家國萬里了,身在極西異域了。
而諸多當年對面廝殺的敵人及其後代,則變成同在麾下驅使的番軍同袍,人生際遇光怪陸離,莫過於此。
當年因為早了兵災同村出來討生活的那些人死的死,再散的離散,已經凋零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個老尕兒還有所音訊,他因為年紀漸高,又取了渾家,兒女環繞膝下,所以幹了在從軍青海的最後一票後就徹底的拿著榮軍銳士的身份,到軍屯莊子裡去頤養天年了,三兒離開家鄉時,據說他的第二個孩子已經出世,並破天荒的將養女送到了更大的軍莊開辦的流動書塾裡。
他這個舉動不知道羨慕了家鄉附近的多少人家要知道只有軍莊裡最有資歷和本錢的老軍人家,才有資格將自己的兒女送去méng學,至於送到比學千字文簡單演算法更高一級的書塾,那是隻哼哼戰場功勳的老榮軍戶,才有的名額。
預期將來進入公辦的女營,學會一門讓人不愁聘嫁的護理、織繡、
廚藝、農藝本事那也是便宜了別人家的說。
三兒還是孑然一身,這讓這位僅存的鄉親家同袍有些上心,沒少給他說合過,但還是yīn差陽錯的耽誤至今囊下的sī蓄和軍帳上的積功,就算將來不打算繼續升遷也足夠他領著個二等榮軍毅士的身份,成為某處屯所的一莊之首,或是負責閒忙訓戰的屯哥。
若是想在軍中繼續發展,象遊弋、捉生、敵刺,武鋒、戰鋒、選鋒,山林、捕馬、這些別遣,特殊專長出身的軍士,獲得軍功機會多,發展前景也比別人更有優勢,通常會由本官酌情保舉到隨軍營校去短訓一些簡單的書文軍略,然後進入突騎、具甲,羿銳、捷健,執憲等較為高階的兵種,繼續服役,或是作為小隊目,進入正軍的混編營團,當任隊昏,或是執旗番長,脫離了普通資深軍士的身份,擁有一箇中低階士官的職銜。
有了這個身份做保證,至少可以保證他的後人可以繼續享受軍隊系統內的餘澤。
所以他有心在當地找一戶,那些當地出生的碧眼胡姬兒,高大豐滿,而且shì奉男人的本事也不錯,上次在包村校尉宇文拔都的安排下,休養的日子,他也睡過好些個女人的滋味,一對素sè頭髮的慄特母女願意接受他的長期好意。
當然礙於倫理傳統,他更忠義的充滿豐饒女人味的母親,在chuáng底間豐富的huā樣和纏死人的腰肌,都是青澀的女孩兒都不能相比的。
但是這位母親卻為女兒和將來考慮的周全,讓他huā一筆錢給村裡的族老,把自己的女兒聘取下來,母親只是暖chuáng的搭頭而已,這樣huā一個人的錢,實際上得到兩個女人,等搬到新辦的軍屯圍子裡,門一插在屋裡和誰在一起,或是都在一起,誰也不能說出什麼子卯來。
作為正宗土生唐人軍士,在當地安家的待遇和配給,是格外優厚與國中的,有(牛)車有(帶圍牆)房,新熟的若干田畝是跑不掉的,還可以向軍屬的合作社、互濟會以及軍從商,贖買或是租約若干僱奴,就算長期不在家也沒有關係,只要約定一個產出分成的章程,自有人幫你代管的服服帖帖,耽誤不了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