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鐵門關後,他們這些輕裝的騎兵隊,被分成十幾只別遣隊先行地方,驅逐絞殺叛匪亂民,宣達傳繳大軍前來的號令,然後乘勢就近從地方大戶、鄉官中徵集物資,以補大軍用,同時就地徵募一定的青壯年隨軍勞役,這既是人質也是義務,以消弭地方重新生變的土壤。
而本陣則放慢了腳步,以後隊組建安定軍,一路收攏流人難民,以附近軍屯為核心,用徵集來的物資,編成一個個臨時軍管性質的安置點,致力於恢復沿途地方的秩序。
作為恢復秩序的殘酷和決心另一面,大軍到來的訊息傳開後,除非能夠證明身份,所有聚集在道路附近的團體,將視為匪類受到無差別的捕殺,一路上被斬殺的叛亂分子和盜匪的頭顱,被仔細碼成一個個金字塔狀的“京觀”,作為路口的標誌性路標……
法拉瓦日河上游,正午的豔陽高照,炙烤這大地蒸騰起燻人的熱氣,哪怕站在綠油油的草浪中,卻依然是汗流不止如蒸籠一般讓人充滿煎熬。
作為召集人的卡德拉。伊。希納,心中無比的冰涼手腳抽搐,因為事情已經超出他自己的預期了,對面陣營裡代表“德赫幹”的旗幟,足足有二十多面,五顏六色聚集在一起的各色士兵,至少有上萬人。
作為這次目標拉夏城的泰拉家族鐵標記,也成為夾雜在其中毫不起眼的一面,它們都附庸在一面最大的飛馬旗幟周圍。
那是當地最古老,也是歷代倖存下來數一數二的“德赫幹”,人稱“布哈拉的常青藤”的烏奈特家族旗幟,作為同樣源自卡什卡瓦氏族的較大分支,也是最先向征服者屈波底順服並提供服務的當地貴族,因此一躍成為阿拉伯征服者的代言人之一,而攫取了巨大的利益;屈波底死後他們的地位卻依舊得以沿襲下來,甚至一度將女兒嫁給伍麥葉王朝的最後一任呼羅珊總督納爾希,並皈依了大食教,而成為上下法拉瓦日河地區的事實管領者。
發源於呼羅珊的阿巴斯人取代伍麥葉王朝的戰爭,同樣藉助了這些河中貴族的力量,比如他們提供的金錢和武器,但翻臉過來用屠刀和血淚清算這些昔日盟友的時候同樣也毫不手軟,只是輪到烏奈特家族時,卻爆發了反阿拉伯的布哈拉大暴動,最終阿拉伯總督以布哈拉大暴動為由,殘酷處決了布哈拉的王族,但對這些更東方的支系,卻採取了相對懷柔的手段,以藉助他們的力量鎮壓和剝削地方。
賽里斯人進入索格底亞之前,烏奈特家族也被分為三支,一支逃往呼羅珊境內追隨卡塔赫總督,一支進入南方吐火羅謀求發展,而留在當地的這支恭順的迎合了新統治者,因此儘管經過大規模分裂,依舊是當地最有實力的德赫幹之一。
而作為卡德拉的盟友,希納家族邀約來的“德赫幹”也有十幾家,但都是較他家更弱一些的“小德赫幹”,全部加起來,也不過是三四千人的規模,而且他們同樣也露出畏懼和後悔的神情。說不定有人已經開始考慮臨陣倒戈的代價。
要知道上法拉瓦日河流域,稍有實力的大部分領主都聚集在這裡了,足以構成一場流傳史詩的戰爭了。但沒有人希望自己站在明顯要失敗的另一方。
連這烏奈特家族這樣,收到新統治者重視和的大德赫幹,也放下矜持和城府加入了地區的區域性爭鬥中,這說明那些賽里斯人政權的制約力,已經敗壞虛弱到了什麼程度。泰拉家族的姻親關係,或者只是個藉口而已。
經過了這場戰鬥後,上法拉瓦日河流域或許會誕生一個新的大藩主,卡德拉。伊。希納甚至心灰意冷的開始考慮起,比較體面的投降,以及希納家族如何在一片舊日敵對家族的覬覦和侵奪下,忍辱負重的將家名和血脈繼續沿襲下去。
搭起一個罩著華麗涼棚的高臺,德赫幹們帶著親近的家臣,圍繞著烏奈特家的首領聚集在高臺上,由穿著絲綢的侍女端上茶水和飲料,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欣賞這一場壓倒性的戰鬥了,
在獵獵的數名旗手護衛下,
“以公正、權威的烏奈特之名,給予你們的恩德……”
頭戴翎盔,垂著長長雉尾的泰拉家族使者驅馬上前,對著這些烏合之眾驕傲的昂起頭顱高聲道,
“降服,還是去死……”
也打斷了卡德拉。伊。希納的思緒,他騎馬出眾,正想開口說些什麼
對方的陣營突然吹起了遇警的號角,讓這場交涉半途而廢,一隊人馬隨著風塵出現天邊,呼嘯著賓士而近,他們的形容,
讓卡德拉心中再次升起一線希望,花了巨大的代價,邀約遊牧騎兵,一支流竄到小部族,他們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