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那麼容易給挫敗和消沉擊倒,也從不吝嗇從對手身上學習和吸取教訓,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他可以學習安息人的政治制度和統治經驗一樣,學習那些賽里斯人的做法和範例。
實際上從兵敗呼羅珊開始,他也有些理解叛變的前總督卡塔赫的做法,雖然他在軍事領域上算不上多麼出彩,但卻是在戰略大局和宏觀判斷上,還有是所睿智的。
面對這樣保守而穩健的敵人,除了投入全力在戰場上正面對決,幾乎沒有多少可以投機取巧的可能性,而只有在憑藉熟悉的地理形勢和無謂犧牲的勇氣,在漫長的對抗和拉鋸中,逐漸消磨光他們的銳氣和耐力,才有可能出現新的契機。
為聖戰的榮耀與光芒,而誇大了理性的思考和判斷,追逐過高過大的戰略目標和戰爭成果,分散自己寶貴的有生力量,進而忽視對後方的鞏固,反而給了那些入侵者地方潛在叛亂分子的可乘之機。
繼已經變得動亂而不可靠的內沙布林和高原北方,進而將廣袤而荒涼的中部地區,讓給那些賽里斯人肆虐馳騁,曾經有不少爭議,但是拋棄了這些波斯故國情節濃重的傳統復地後,也等於拋棄了一個充滿隱患的大後方,光是看戰場上那些本地的波斯志願軍的表現,就足以證明大多數的擔心。
相比之下同屬波斯故地,無論是米迪亞行省或是更西邊的亞述行省,都是屬於古代波斯王朝的宿敵或是被征服的敵對民族發源地,更兼在阿拉比亞人崛起後,覆滅波斯薩珊王朝的過程中也是出過不少力的順服地區,而且地緣上受到聖教的薰陶和影響,也遠超過波斯的其他地區,因此對波斯復國的情節和影響,反而是最小的。
好訊息是他之前許諾的事情,終於變成了現實,哈里發統帥的大軍終於要回師了。作為代價是是與困守在安條克的拜占庭軍隊及他們的皇帝謀和。為此哈里發放棄了徹底擊敗敵人,將他們趕出這片土地或是變成鸀頂金宮裡巡遊俘虜的最終榮耀。
作為先頭部隊,一隻貝賈駱駝騎兵和阿頗勒沙漠騎兵組成的混合兵團,已經抵達泰西封,隨著快馬傳信同時一起到來的還有來自哈里發私人密信的訓斥。
但出乎意料的是,哈里發並未直接追責他在東部戰場上失利的責任,或是導致前王國重臣卡塔赫叛變的前因後果。
而是嚴厲的批評了麥海迪在東方戰略上的畏手畏腳,不善於懷柔和運用當地人的力量,而讓他們有足夠的餘力,倒向外來的敵人。這些不夠堅定的穆斯林和臣民。本就該在血火和眼淚中懺悔的,
這一點更應該學習北方總督葉海亞的做法,在受至高至大的榮耀關注和的土地上,就不應該給敵人留下一顆燕麥或是一束乾草。讓他們在人為製造的廢墟和荒蕪中舉步維艱。
作為帝國儲君的同時,他也是整個東方地區的最高統帥,聖訓的庇護者和傳達者,不能過於愛惜自己的名聲,大過對王朝及聖信所負的責任,將國家利益和部下至於次要地位。
習慣於墨守成規和依仗身邊人的意見,固然是一個穩健上位者的基本美德,但對已一位抵禦外敵的統帥職責來說,卻還遠遠不夠。
所幸只是私下的申斥,並沒有公開影響到他作為統帥的權勢和威信。
他剩下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傾盡全力擋住賽里斯人的攻勢,堅持到第一批援軍的抵達,
“派出外交代表吧……試探那些賽里斯人的態度”
他有些疲倦的下令道。
“弄清他們想要什麼,然後與之周旋更多的時間……”……
刺夷城(德黑蘭)的西南方,阿爾溫德山峰下,古城埃克巴坦,後世又稱哈馬丹的城市,西征軍最新的戰利品。
作為首都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7世紀至公元前6世紀米底王國的君主統治時代,後來的古波斯帝國阿契美尼德王朝的第一個首都。帕提亞王朝的夏都等一系列頭銜。
至今存留著依山而建,古代波斯君王們作為金庫的哈格瑪塔那城堡,哈夫特?黑薩勒行宮、塞琉古時代的廟宇廢墟等古蹟,當地最後的抵抗力量也退守在其中,然後被彈射器投進去的火油彈。變成濃煙和烈焰中哀嚎的焦炭。
這是一座基址頗為宏大的古城,但如今也踏在了大唐征服者的腳下。激烈戰鬥過的痕跡還猶然在目,折斷的兵器和血跡大量的殘留在被摧毀的建築廢墟中,
被稱為獅門的古城門兩旁,巨大的安息獅子昂首蹲伏在地上,用一種千古恆遠的目光,注視著一切東方來的人和事物,身上滿是歲月滄桑剝蝕的痕跡,然後他們剛剛又被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