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碰的一聲變成泥土地裡一團擴散的汙漬。
運氣好的還能掙扎幾下爬起來。昏頭昏腦的已經變成拜占庭人的俘虜了。
清理了充滿焦臭和熟肉氣味的城堡之後,統帥里奧背對著城堡前的曠野和大河,高聲宣佈道“這將是我為敵人選擇的戰場和葬身之地……”
“願榮耀獻予上帝和凱撒……”
迎接他的是揮舉如林的手臂……
幕天恩將殘缺不齊的手牌,斜拍在對手臉上,碎裂尖銳的邊緣直接掛咧下一片血肉來,也讓這名敵人徹底失去了戰鬥力,痛呼失聲的被踩在腳底下,然後讓開刮過鎧甲的矛尖,殘破的手牌順勢拍在另一名敵兵的膝蓋上,沉悶爆裂的聲響。直接讓對方如抽空的架子一般,蜷縮在地上。這一耽擱他的親衛也得以衝上來,用身體將他重新護衛在人群中。
他是一名嶺西本地出身的折衝都尉,屬於寧遠親藩的子弟,相比國中的人浮於事,由於長期要與外族交鋒的緣故,安西北庭都尉們的含金量遠要高的多,而對於新置有年卻一直在一邊開拓一邊戰鬥的嶺西行臺來說,幾乎每一個都尉級別的將官,都是屍山血海活下來的寶貴財富。因為除了平時他們往往身兼多職之外。還要時常指揮被指派來的藩屬,附從部隊,進行簡單的協同作戰,因此雖然是都尉的軍職,卻擁有雜號將軍的頭銜。並承擔的是類比國中郎將級別的職分和事務因為他們在戰鬥的閒餘,還必須學習親民官的手段。在軍管體制下如何鎮壓和管理那些新徵服土地上的化外之民,驅使他們為軍隊提供最基本勞役和財賦,因此如果他們在這個級別上,因為傷病轉退地方,至少也是個高規格的防禦副使或是大城守捉,都團結使的配置。而幕天恩的晉身和提拔,則是得益於他本人的預期和嶺西行臺急速軍事擴張的迫切需要,當軍政人才不敷使用之後,破格選材的範圍就從安西北庭,擴大到了寧遠這些傳統意義上心向華夏的親藩地區,而像他們這些家庭出身不錯,受過唐化教育,又經過一定忠誠考驗的親藩子弟,就自然而然被列為任用和提拔的首選。
進軍的戰鼓再次敲響,四面八方湧來的敵人,卻似乎是無窮無盡的,視覺聽覺都變得遲鈍,收繳麻木的只剩下機械揮舞的條件反射。
突然眼前一空,卻是敵陣已經被殺穿,在他身後一條血肉鋪就的大路,就像一條裂開嘴嘲笑的傷口,隨著被分割潰散的敵人,沒法再次癒合起來,而是鮮明暴露在戰場中。
“趕緊退下……”
他用盡力氣高聲大叫起來,“撿起手牌,遮住身邊最近的人……”
話音未落,就見咆哮如風的箭矢和標槍,鋪天蓋地的呼嘯而至,敲打出嗶嗶啵啵的巨大聲響。
那是建造在山腰上,用木珊和土堆構成的臨時堡壘,大食人遠端打擊兵器,就居高臨下的佈置在那裡,並沿著山道連線在一起,快速的聚集人馬依仗地勢,讓多次試圖依山仰攻的唐軍將士,飲恨而退。
並且可以居高臨下的俯瞰唐人的軍事動向,而作為觀測飛船的熱氣球,升限畢竟是有極限的,過低限制了視野也容易受到威脅,過高的話升空持續的時間就要大打折扣了。
唐軍便攜的火器,卻夠不到他們的位置,要想把射程更遠的大型器械運過來,卻要突破護翼在山腳下的大食人軍陣,而他們僅有布衣短彎刀的沙漠輕騎,也在一旁虎視眈眈,未必讓你如願的。
顯然為了剋制和低效唐人所擅長的戰術手段,大食人也沒少絞盡腦汁費了無數的功夫,才營造了這麼一個相對有利的戰場環境。
緩緩退出敵人的射程後,就聽的一名虞侯傳報“中軍的後援上來了……”
他咬著牙齒,將一片嵌入手臂的盾牌碎片,隨著一股血泉拔出來,撒上劍南白藥的末子,再用繃帶利落的裹緊,就聽到這個訊息。
“帶來而來新式的火器……”
他看見十幾匹被騎兵小心護送過來的馱馬,以及捆在馬背兩旁等身長的尖頭圓筒,有些疑惑道,“難道是……滿天星”
作為寧遠背景出身的將領,他對各色火器瞭解的,也多是各色的火油彈、火巢車、發火箭、滿天星之類投射火器,雖然最初安排在軍中使用的,各色種類實驗或非實驗的成品多達數百種,但是經過戰場的效驗和實踐,最終壓縮到了幾大類二十幾種基本規格,以勉強滿足軍工生產和統一維護的需求。
這種東西前端既沒有噴射鐵渣的開口,外面的製材也更像是用紙和皮子卷訂在一起的。
“這是大火箭,打城壘用的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