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民來說,就是某種程度上的可怕刺激和羞辱了。
就算是身處水源最充沛的河洲地區,也沒有講過如此奢侈和浪費的行徑,這種形同公然汙染水源兼傷風敗俗的行徑,是要按照教義和傳統,被處以石刑的。
但是最初的怒髮衝冠之後,卻是更深刻的沮喪,一邊是難以煎熬的焦渴和等待,一邊是極盡揮霍的玩樂和嬉戲,現世天堂和地域的差別。
取之不盡的甘泉和美果,還有環繞在身邊予取予求的女人,所謂至大的地上樂土,也不過是如此,卻出現在敵人的陣營中,這是再讓人絕望不過的事情了。
泡在散發著牛rǔ、薄荷和其他香jīng味道的冰涼水池裡,喝著硝製冰塊冷卻後的混合果汁飲料,很有點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錯覺。
嗯,今天已經是第十一天了把,除了圍城的部隊之外,派出去執行掃蕩任務的騎兵,就像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沒有遇到過像樣的抵抗,沿河而上的小股武裝偵察部隊,甚至深入到了上游的泰西封古城下,不過現在那裡只是一片廢墟。
大食人善攻不善守的缺點,在這次巴格達圍城戰暴露無遺,特別是在華夏數千年來無數大小戰爭經典中,發展完善起來的,花樣繁多的圍攻城池經驗和技術面前,這些剛剛走出沙漠滿身駱駝糞便味的阿拉伯人,還真不夠看。
畢竟他們的主要敵人,不外乎是北方的遊牧民族和西方的拜占庭人,所能學習到的攻堅和圍城經驗實在有限。要知道中國古代的圍攻城市的戰爭藝術中,就包括了戰術技巧和軍事謀略以外的人文心理學、工程學、水利學、天等諸多方面的理論知識和經驗。
水面傳來了微微的震感,變成一圈圈自外而內的漣漪和波紋,我微微皺了皺眉頭,剛想叫人把這池水給換掉,就聽到外面如cháo的歡呼聲。
巴格達的城圍,已經被打破一個缺口,作為一座新興首都的環形城牆,實在太長了,長到數萬名士兵散佈在上面,也看不到人頭擁簇的跡象。
因此要在上面找到一個相對薄弱的突破點,實在太過輕而易舉了,不論大食人如何吹噓和形容這座城市的偉大和壯觀之處,但是從軍事防禦角度來說,就不敢恭維了,畢竟這只是一座夯土和泥磚構建的城市,最初並沒有考慮到作為長期堅守的軍事要塞或是堡壘的職能和方向發展。
各種軍隊裡挑選出來的勇士,披著密不透風的重甲,如嗅到血腥一般的鯊群,咆哮怒吼著頂石冒失衝進缺口,哪怕成片的被崩落的土石砸倒,也不能阻止他們的決意。
大食人匆忙聚集在城牆下的預備隊,開始湧上斜坡來,但是迎接他們的是,當面**而來的密集鉛子和火團,人體和皮革金屬,一起被烤熟的怪異焦臭,霎那間瀰漫在空氣中。
在輪式大排的掩護下,已經將用作野戰的輕管炮車,推進到城下幾近的地方,對著城牆輪番潑灑這致命的鉛子鐵渣,將包磚的城牆,打的蜂窩點點,直接剝露出裡面的土坯來。
也將那些拼命向這裡湧過來的守軍,一排排的掃倒,受傷或是死亡的守軍,像是雨點一樣的從城牆上跌落下來。
列隊在突擊隊後方的大批弓弩手也沒有閒著,他們所發shè的箭矢,緊緊貼著友軍的頭頂,斜斜拋shè著飛舞進缺口的縱深,密密匝匝的壓制和遮斷著那些堵在缺口上大食軍的後方。
在更高的位置上,躲在樓車擋板之後,手持強弩勁弓手的shè聲將,仔細搜尋著敵軍頭目等具有價值的額目標然後jīng準的送去死亡和驚喜。。
長刀大斧,砍劈在包鐵的單手圓盾上,火花四濺的留下一條長長的劃痕,然後一隻延伸到人的身體上,劃開的鎧甲像嬰兒的小嘴一樣噴擠出血水和內臟。
長矛的矛尖,則直接折斷在鎧甲上,身體裡還卡著對方的武器,就迫不及待的用餘力剁向另一個生面孔,,隨著近身抵死拼殺的動作,血水和斷肢廉價的潑灑在殘垣斷瓦上,無數傷痕累累或是即將死去的身體,被同伴奮力推擠向前而去,直到失去支撐的力量被踩在腳下。
伴隨的各族輔助部隊,用鶴嘴鋤和鏟子,拼命的扒開這缺口的邊沿,自外而內的將之擴大開來,得益於開啟的破口,他們只要在牆邊挖出一個角度,就能蹦下一片牆體來。
而完成攻堅使命的臼炮和石炮,也在充分冷卻和維護後,開始重新制定shè擊諸元,從不遠處集中轟擊開新的突破口。
無數人在功勳、榮耀和權勢、財富的刺激下嗷嗷狂叫著,爭先恐後的踩著敵人和友軍的屍體,撲向所能見到的每一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