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難兄張均,總算被疏透過判流海南,只怕一輩子也沒有機會回到陸地了,不過好在海南現在是我的領地,適當的照應還是可以的,前來拜謝的應該就是他的家人。
一代名相的後代竟落得叛臣賊子的下場,實在讓人唏噓。不過張均流海南,總算為這一門保全了一絲香火。
“張氏兄弟的下場,也不知道張雲容是怎麼想……
我嘆了口氣,把注意力轉到眼前的這份名單中。
因為韋老狐狸等人的背後運做,這次議處名單中,和張均一樣被流放海南的竟然有八百多人……
現在海南一地,本地夷漢居民,再加上陸續遷來的流人,在冊有近三十萬的人口,分為兩個州十一個縣治,還不包括那些歸化的土人組成的僑治州、縣,其中成年男子過半,婚姻和生理問題多半是從土著中解決,從另一方面說大大促進了民族融合。
海南常備的武裝力量分為三部分,一支是邑司令所屬的親事軍,左右中三營,共計2500人,全部穿甲騎山地馬,屬於機動反應部隊,一支屬於兩州的團練兵,約有五個營4500人,其中有兩個輕裝山地營,由歸化的熟僚參半組成,用來維持治安的。兼威懾那些尚未歸化的內山土人,還有一隻就是南海巡檢的海軍。
其前身是那些租買來用做移民地船隊,後又經過馮崇道不斷從廣州挖牆角的補充,目前約有大小船上百隻,其中五千料的鉅艦就有六隻,三千料的也有十一隻,一千料以下的小船。海南已經能力自造,常備兵員近萬,還有一萬五千名作為後備役訓練的武裝水手,其中有近半完成新式船弩的列裝和改造,最多可以分做五個獨立地作戰功能齊全的混合船隊,也是海南賴以威懾南海的重要力量。馮越幾次出行南海諸國。都是仰仗此為之護航。平時就在海南到廣州這條線上巡查。接受有償護航任務,兼做海上訓練。季風和洋流合適的時候。也可以調整配重兼做商船。
上次海盜襲廣州,還敢打海南的主意,就是吃準了這隻水軍的大船都不在港中,正在佛逝國沿海燒殺搶掠,一時抽不出身來。
此外,還有海事院地練習船團和水軍分學所屬小規模地水、陸戰營,以及各個深入島內地開墾團。海南各大工場、種植園。都有配備數量不等武裝人員。另外按照援助協定,一些已經歸化島僚大部落聚居地。也會接受海南領的徵召出兵,因此那些本想來揀便宜地海盜,一上岸就踢到鐵板,陷入了夷漢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而這些流放人員中,絕大多數是前官員,其中不乏前兩館三院六學一監的學士、教授、祭酒,內三省的待詔、舍人,六部九監的司員、部吏,乃至一方刺史、太守這樣的人物,再加上他們隨行的家眷、僕人,怕沒有兩三千人,這些可都是代表這個時代高層次地人口啊。
因此,這疊名錄其實是被特意挑選出來,又經過了崔光遠相當詳細註釋和補充地,其材料全部從吏部查舉考評的檔籍找出來,按照他們地專長和從事的經驗,一一圈點歸類過的。
他們將來的命運和用途已經被決定好的,如果他們想獲得較好的待遇,就必須為海南做出足夠和相應的貢獻,也不怕他們不肯賣力的,事實上就算你什麼都不會,但凡能做官的多少有文化的底子,也可以去啟蒙授學,當然了,如果有不識相,或看不清形勢,想作威作福或者乘機將惡習和陋俗帶到海南的,我也有的是整治的手段,反正流人的蠻荒之地,少掉那麼個把人,也是毫不希奇的。
這些人運用得當的話,對海南的發展極有益處,如果將來某些人還有起復的機會,海南的經歷,也將成為一筆不大不小的政治資源。
正在我沉思的馬踏聲聲中,馬車已經穿過延政門和翎善、長樂坊之間的大街,回到我位於上城來庭坊的大宅。
(長安城自北向南的地勢走向,以皇城的含光、朱雀、安上三門前的廣場,和貫穿其中的春明門到金光門之間的橫城大街為為界限,分為地勢較高集中大部分官署、宅院的上城,和地勢較低以商戶、百姓為主的下城)。
我在來庭坊這所的宅地本來是賜給太孫的別院,屬於後世政府部委大院性質的高尚住宅區,因此,距離皇城延喜門附近左金吾衛衙門,和位於永興坊西側的軍營,左右不過兩條大街的距離,北邊隔一個翎善坊,就是大明宮左銀臺門內的龍武軍駐地,東邊有十王宅、南邊是南內興慶宮,都有專人留守,無論有什麼事情,瞬息可到。
沒有驚動太多人,就靜悄悄的從後門回到家中,正想找人做點什麼有益身心愉悅的事情,卻發現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