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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日近正午,任有少部分人留下未走,既有青衣小帽的家人,也有濮頭短衣光著梆子的夥計,正在與車隊的人交涉什麼,似乎出了什麼狀況。
“我家主人的三江魚呢,怎麼還沒到”
“還有青江巖鯉。”
“我們定的鉗魚和鱘魚呢,這可是明天壽宴上所需的。
“我府上的江油石麻魚和小巖魚,可是七天前的就說好的”
第三百二十四章 故舊與新書
“真是見鬼了……
我看著換過乾淨衣裙,正在對著我的早餐,恩恩嗚嗚發出象餓了很多天的小狗一樣,手口並用狼吞虎嚥的小姑娘,還一邊嘖嘖有聲喝著雪資給我新熬的薑茶,絲毫不怕噎燙到的模樣,消瘦而蒼雪一樣的臉色,也在盤子裡迅速消失的茶點作用下,慢慢的積累起了一些血色。
“慢些兒吃,別噎上了”
穿了身家居素色銀邊圍兜長裙的蕭雪姿,憐惜的看了她一眼。
順手端上一大盤澆著碎果仁和蜜水堆如小山的奶糕子,又倒了一壺的滾滾的蜂蜜雪芽擺在我身前,被我蜒臉上下捏了兩把,才耐不過臉紅紅的退下去。
我很鬱悶,我真的很鬱悶,雖然自我以降的龍武軍,都標榜自己是哥舒元帥的舊部,但實際上與大名鼎鼎的老帥哥舒翰的過去,並沒有太多的交集。當初冒充他部下只是個誤打誤撞的誤會,給自己的來歷鍍點金增加點資歷,但沒想到弄假成真,真弄了一票哥舒的舊部。
當然,多數時候都是拉著這個名頭,到處拉關係攀淵源,以謀求好處,收攏人才。但卻很少想過為這個名義上的老帥身後做點什麼。
沒想到有一天,會被正主兒找上門來,但讓我更驚訝的是,這個小丫頭片子居然認得我。
難怪覺得有些眼熟,我對美女一向記憶都很好,她竟然與那時在粼州羌村和杜甫一家做鄰居的那戶姐妹有關,似乎於杜甫夫人是相識,杜夫人可憐人家姐妹生計艱難,特地將我們留下的食物。送了她們一些,算是沾點光,結果她們也相當硬氣的回送了幾件手工的繡品,算是不白受其恩。因此我對她們特別有些印象。
但沒想到,她們居然會是哥舒的後人,世界真地很小啊,就這麼擦身而過了。
作為被我冒認的物件。我事後詳細收集過這位莫須有的上司生平,卻還是讓我大吃了一驚,只能崇敬和膜拜來形容。
說到他的出身,也很有代表性,他的祖上就是後突厥突騎施汗國哥舒部的大首領,僅次於葛邏祿的。到了先父哥舒道元這一代。已經是安西將軍、赤水軍使。當然按照制度,藩姓首領地子弟。都要在長安給皇帝老兒站崗放哨,說是親信實是人質。
因此這位哥舒老大的志向比較特別,對繼承父業沒有興趣,反喜歡當遊俠,並且以任俠重諾,也就是很講意氣著稱,早年和一群知趣相投的長安子弟。縱蒲酒與長安市井。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好酒濫賭,浪蕩在街頭欺行霸市打發日子。
但這些藩姓子弟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動不動就是個邊疆軍分割槽司令員的兒子,別說是長安尉這樣地屬於北京市公安局長級別,就是類似北京市長地京兆尹,也要忌諱上三分。
而皇宮大內地那位陛下和宰相們,則是出於一種特殊的理由和政治地需要,巴不得這些藩姓是越荒唐越吊兒鋃鐺越好。因此他們聚在一起的時候,簡直是能在大街上肆無忌憚的高唱“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的型別。
這害蟲一唱就是二十幾年,到了四十多歲聽說父親死了,這位哥舒老大還蹉跎在長安街頭還不肯回家,直到被實在忍無可忍的長安尉,當作破壞和諧社會的不安定因素給驅逐回原籍,去禍害河西人民,這才開始暴發圖強,先去投奔河西節度使王捶,後遇繼任大名鼎鼎的西北軍締造者王忠嗣,於是一發不可收拾,成為一代惡少改邪歸正而大器晚成地典範。
據說這位哥舒老大雖然是正而八經地突厥人,卻是有文化、有理想、有大義的少數民族同胞,自小就熟讀《春秋》《左傳》《漢書》等漢典,通曉國家民族大義,(但事實上每個來京地藩姓子弟都要學這些東西,就如後世思想品德教育課程的馬基、鄧論一般)。
因此連治軍也結合了知識分子與資深老流氓的作風,疏財仗義而恩怨分明,將士歸心,用官方的語言說就是“有古豪俠之風”。
事實上他也頗有漢飛將軍李廣之風,甚至生平遭遇都很相似,只是運氣要比著為李飛將好的多,首戰吐蕃於苦拔海就大斬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