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硬是錘鍊出一隻強悍的藩漢馬步鐵軍,單論其戰鬥力甚至要超過被各種勢力嚴重灌水地朔方軍,以他們胡人兼具功臣的敏感身份,西北朝廷也很頭痛。如果一個處置不當,那是不會比安史之亂更輕鬆的大規模叛亂事件。
事實上,真實的歷史中,李光弼一被調離軍中,這些桀驁不遜的軍將,就想鬆開韁的野馬一般紛紛開始鬧事,甚至以討鬧糧餉為名。犯天下大不惟的殺死新任的主官進而四處搶劫地方。
最後是我一手打造的龍軍集團也算一個。雖然成軍時間最短。而且戰績也不不上那兩家,但卻擁有最豐富地資源和強大後勤保障。雖然正常編制不過五萬之眾,卻比那兩家更加優越的條件和身份,再加上背後讓人無法忽視的太上老皇帝。
西北朝廷真要到那一步,也和南北分裂內戰沒有太大的區別,而且篡逆逼父是一個很不好聽的名聲,以唐太宗的英明神武,也逃不過一個奪字,雖然開創了貞觀之治,卻也開了一個壞頭,然後從太子承乾、到魏王泰、到吳王恪,他的子孫們是赴後繼地有樣學樣地試圖效法玄武門之變,幹倒兄弟逼退老子,謀取那個大位,等到太宗痛定思痛,這才便宜了性格還是才華都相對平庸的高宗皇帝。
但是這種破壞遊戲規則地嗣位之爭,卻一直被延續下來,不用說太上老皇帝是如何勸說他兄長讓儲的,又是如何讓睿縱皇帝變成歷史上第而個無奈的太上皇的,直到現今還出了永王這個鮮活的例子,因此,君王垂範天下,為子孫後代計,非魚死網破這種先例,是不能輕易開頭的。
其他如郭臬的安西北庭軍、李嗣業的河西軍、僕固懷恩父子的金微鐵騎,等雖然有相應的實力,或者堪稱勁旅,但都有各自的侷限性和先天不足,與這三大集團不屬於一個層次,無法對朝廷的權威,形成象樣的阻力。
又如河北四柱的顏真卿帳下的清河常山子弟軍,賀蘭進明的北海軍、來滇的淮西軍等,都以顏真卿馬首是瞻,而顏真卿本身又是一個崇尚大義忠節的人,因此他們也成為朝廷優先消藩試點的物件。
而另一位重臣吳王李巨,在戰亂期間以宗室領軍本來就是權宜之計,一位手握重兵又擁有崇高聲望的宗室長期在外,對現任皇帝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慶幸的事情,因此借河南守城專家的契機,轉奪了軍權。
至於其他的將領,河南節度使張鎬本來就是西北那位陛下的人,山南大營的崔圓一心想入中樞做使相,只要給他足夠的權位,讓他交出軍隊不是不可能的,南陽軍的魯靈正是待罪之身,在政治上沒有太多語話權,江南那幾個節度使更不在話下。連圍剿個農民起義都手忙腳亂,更別說對朝廷有什麼想法。
因此,朝廷重點還在這三路之上,其他不過是隨大勢而動的。
但最厲害地還是那位太上老皇帝,雖然他幾乎什麼都沒有做,僅僅用一些旁人看起來無足輕重的表態和支援,卻總是象一個無形的手一樣引導著大局變化。
在他的眼皮底下,幾乎是縱容和放任著龍武軍和裡面不同尋常的人和事一步步的壯大。也看著它不得不越來越倚仗和習慣以太上名義的存在,而與不由自主的與西北疏離甚至是相互產生忌諱,但是就算你最終明白過來,卻還是不得不會心懷感激。因為他地確對這隻軍隊太寬待了。
這才是浸淫多年的堂堂正正的王道權術。
這東西想多了也讓人頭痛,我捏了捏額頭深吸了口氣,把心思轉到在眼前的事情來。
這次得到十幾萬青壯勞力後。原本礦山裡進行勞動改造地那些前戰俘,可以解放出來,經過這幾年勞役,以及叛軍的徹底失敗,他們對將來也很難再有其他的想法,因此隨著建立南平都督府地後續行動。
這部分人作為屯田的人口移民到南平都督府境內,以補那些邊軍屯墾人力的不足,成為眾多相互制約的族群中一部分。理論上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繼續為軍隊勞作上十年就,可以獲得定居的土地和配給的女人,擺脫戰俘的身份歸籍為平民……
正在構思中,就聽見輕輕地腳步聲,卻是內長史溫哲進來,低聲說,
“有人在御使臺糾舉大人不法情形……“
我驚訝了一下,南征開始。落在我頭上的各種罪名和非議也不少,比較靠譜的有什麼通敵、資敵、養敵自肥紜紜,不過這一切喧囂和嘈雜,都隨著挾勝而歸之勢全部冰雪消融,現在還有人這麼不識相的逆風而動麼。
他沒有說話,卻難得一本正經的遞過一張手抄的便箋。
“滋縱部屬,掠番人為奴。這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