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先皇將江山和聖上託付給您,不是讓您一人獨立承擔,而是要讓您助她一力承擔,否則這個江山姓的就是‘君’,而非‘李’!”
“夠了!”
然而梅月還沒夠,對君泠崖付出的心疼,對李千落無知的可悲,讓她不得不張開這張緊閉多時的嘴,為他們兩人抗爭:“少爺,如果老太爺知道您重回朝廷,還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他九泉之下如何瞑目!”淚水奪眶而出,梅月心疼地低聲啜泣,“您要助她,素黎毫無怨言,可是少爺,算我求您,別再一人扛起所有的樑子,這個江山是她的,她必須獨立面對一切。”
君泠崖很久沒有說話,夜風像把他滿腹辯駁的話都捎到了九霄之外,令他唯有一聲嘆息,生出滿殿寂寥:“毒雖是先皇所迫,但卻是我自願服下,我不可能告訴她……”
一粒□□,一份權利。先皇在賦予他保護她的權利之時,亦無情地剝奪了他決定生死的命運,若他安分守己,則每月一粒解藥,生命長存,若他存逆心,則死無全屍!
他,無可奈何!
梅月心頭一悸,淚如千行:“少爺,何苦,何苦……”
君泠崖沒有回答她,走去將梅月扶起,卸下了王爺的擔子:“但你所說不錯,我會慎重考慮。素黎姐,起吧,天涼了,回去添點衣裳,不送。”
梅月拖著麻木的雙腿走了。
燭光剪下梅月形單影隻的身影,他靜靜地望著,空蕩蕩的胸口像被寒風無情灌入,冷得……太寂寞。
他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寂寞留給自己就足夠了,別讓梅月踏自己的後塵。是時候,讓梅月找個好人家嫁了。
他無言地回到原位上,再執起筆時,發現筆尖竟然沒有落下的勇氣。
——“這個江山是她的。”
梅月的話再一次提醒了他,他只是個代行者,而非掌權者,這份奏狀理應由她來批覆,而非自己。
鐘聲再次敲響,看看外面的天,已深得連明月都藏到雲層裡去了。
是時候,該歇了。
吹滅了燭火,擁被躺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