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王府給君泠崖探病,順帶讓人將白日手下狩獵來的獵物,盡數送到了王府上,聲稱要給壞豆腐多吃肉,補補身體,只獨獨留下了那隻胖墩墩的小兔子。
小兔子渾身雪白,跟阿撓扎堆混在一塊,不仔細分辨,還真不知誰是誰。
她給小白兔取了個名字,叫“白白”。可惜白白只得了個名,還沒得主人寵愛,就被沒心情的主人丟擲一旁,陪貓打滾去了。
壞豆腐不在,她本來可以丟開那些煩人的奏狀瑣事,瘋狂玩上一日,但是她抱著雙膝,呆呆地看了看龍被上的花紋,看了彷彿天長地久那麼久遠,突然福至心靈,一反常態地讓人將奏狀帶進她寢宮裡,放到黃花梨雕鳳書桌上。
那張書桌她很少使用,她實在不愛提筆沾墨的活兒,什麼寫字和畫畫的用具都被她丟到箱匱裡“與世隔絕”,可偌大的書桌不擺放點什麼,就覺得有點暴殄天物,於是她將君泠崖給她的各種小玩意,依照類別一個個放好,擺放得整整齊齊,一目瞭然。
可是今日,為了給奏狀讓位,她親手收起了小玩意,將它們統一放入一個小箱匱裡,等著日後再擺出來把玩。
奏狀如山般雄踞一方,從這頭綿延起伏到那頭,數一數,一、二、三……好多好多,腳趾頭加上手指頭都數不完。
壞豆腐以前每天就是在與那麼多奏狀奮戰都深夜的麼?
她小心臟又像被紮了一下,有點兒痠疼,她端正坐好,捧起了一本令人頭昏眼花的奏狀,咬牙看了眼,將奏狀的內容做概括,寫在紙上,再夾進奏狀裡。
壞豆腐曾說過,這樣的方式能幫他分擔壓力,以前她不懂,任性地將一切事務都推到壞豆腐肩頭,可如今才發現,一本奏狀要集中精力看完,再想解決的辦法,需要耗費多少心神,若是她再任性地給壞豆腐肩頭加上幾斤幾兩的重量,那隻會將壞豆腐壓榨成幹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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