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寸光,竟還以為這寶塔是修不好的,結果被咱爹揀了個大便宜,這次回去倒要看看那老兒的表情。
謝宏自是不知這小太監心裡轉的念頭,劉太監走的時候,他甚至都沒去送行。不是因為他存心怠慢,而是他要說服母親同意搬家去宣府。老人家上了年紀,對搬遷這樣的事情很不情願,謝宏也不好違逆了她的意思。
最後他靈機一動,說自己是為了去府城準備鄉試,說什麼宣府有多名同窗,文化氣氛良好云云,各種鬼話編了一堆,這才取得了母親的同意。老人家一直就盼著謝宏金榜題名,光宗耀祖呢,可是謝宏也只能讓她失望了。
不是孝順不孝順的問題,而是謝宏根本不擅長這個,而且就算他擅長讀書,那也一樣要重頭開始,八股文什麼的他都得重新學。等到他金榜題名了,恐怕晴兒都跟母親的年紀差不多了,想到這裡,謝宏打了個寒顫,趕忙搖搖頭,把這個念頭遠遠甩開。
反正都是給皇帝打工,都是為了大明朝的美好明天而奮鬥,何必在乎是科舉當官,還是靠手藝吃飯呢?謝宏點點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反正讓老人家過上好日子,就是孝順了。
終於安撫好母親,回到北莊縣的時候,謝宏卻愕然發現,自己竟然還是焦點。不過這次倒不是為了那個駙馬或者皇帝私生子的流言了,而是為了顧御醫的事情。
顧御醫這次沒跟著回京,直接留在了北莊,並且還遵守了當日許下的諾言,在縣裡面懸壺濟世,來者不問出身,也不多收診費,藥錢也是平價售出。十幾天來,頗是治癒了幾個重病瀕危之人,北莊百姓都是感激莫名。
隨後,顧家自己放出風去,說是這是謝宏謝大人的意思,自家老爺也是受了謝大人的勸喻,這才行此善舉云云。若是說別人,北莊百姓未必肯信,但說是謝大人,大家都是深信不疑的,結果就是謝宏進城的時候,被百姓夾道歡迎,險些就有人焚香禱告了。
謝宏好勸歹勸,才把圍觀者都勸走,一頭大汗的進了縣衙,心裡不由暗自警醒,等到了宣府,哥可一定要低調啊,不然總是這樣被人圍觀,咱可受不了。
他來縣衙主要是為了道個別,順便也把一些公事交代一下。
“謝賢弟,多日不見,一向可好啊?”聽說謝宏到了,王知縣老遠就迎了出來,這人滿面春風的,嘴上也換了稱呼,倒讓謝宏有些驚奇。
“王大人,您這是……”
“謝大人,您這段時間不在縣裡,有所不知,”方進跟在王知縣身旁,還是那副低眉順眼的樣子,這時見謝宏疑惑,急忙出來解答。
陸師爺當日就被收押,只等著知州定罪,然後流放。王知縣沒了師爺,也是為難,謝宏當時心中一動,便向王知縣舉薦了方進。這人雖然膽小怕事,不過對衙門中事務極為精通,而且當日也算是很識時務,反戈一擊,幫了謝宏一個忙,謝宏也不吝於這一次舉薦。
謝宏的話既然出了口,王知縣也不想輕易拂了他的面子,就叫了方進過來,對答一番之後,也極為滿意。尤其是對方進這性格,他更是欣賞,這樣的人拿來當幕僚可是正好,既好用,又不會給自己惹事。
方進更加不會有什麼反對的意思,他當時就歡喜得傻了。雖然只是一個師爺,並不是有了出身,可是總比在衙門裡當個胥吏強啊。若是王知縣高升之後,也許還會給自己謀個出身,那就更加不得了了。
想起當日自己受了威逼,差點背叛謝大人,方進也是一陣後怕。若是真的那般……想想陸師爺幾人的下場,方進更是對謝宏敬畏不已,好在自己及時棄暗投明,如今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王大人已經晉升為保安州知州了,不日即將赴任。”
謝宏恍然,原來如此,這知州是從五品的,品級跟自己已經相同,難怪王知縣這般歡喜呢。他拱手道:“那可真是恭喜王大人啊。”
“誒,謝賢弟,你我本是舊識,再大人、大人的稱呼豈不是見外?你我兄弟相稱即是。”王知縣一擺手,呵呵笑道:“再說,愚兄能得此機緣,還不是仗了謝賢弟的福緣?若沒有謝賢弟當日獻上的八音盒,愚兄何德何能,能讓陛下降下如此恩典啊,呵呵。”
王知縣發現,只要不得罪他,跟謝宏相處的時候還是很愉快的。自己得了那個八音盒之助升了官;方進只不過給他當了幾個月的助手,也得了推薦;至於馬家等他身邊的人則更是如此。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等寒暄幾句,聽得謝宏說自己打算去宣府的時候,他先是一愣,然後想了一會兒,點點頭道:“謝賢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