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死後,還沒被清算的一個,最後史書上對他的評價還挺不錯的。
這意味著什麼?謝宏不是法官,不會講究什麼公平不公平的,身處險境,他不憚於用最大的歹意來測度張永,而只以結果來判定的話,張永不止是親近外朝,甚至很可能跟正德死有關。
究竟�結果劉瑾死後,張永在八虎中的地位就是最高的,身為天子近臣,他有能力造成歷史上的那出悲劇;而史書上的記載,也代表著文臣對他的認可。對這樣一個人,謝宏有充分的理由連結警惕。
所以,對劉瑾雖是不以為然,可謝宏還是很重視這件事的。究竟�結果張永擺盪過,對書人的態度也很含糊,再加上前世的資料,謝宏直接把這個人劃分到了需要提防的目標之中。
斬草除根是最簡單直接的體例,可當初謝宏既然沒除失落劉瑾,現在也一樣得顧忌正德的感受,因此,殺失落張永是不成行的。
不克不及殺,至少可以防著,於是,張永就永遠的退出了八虎的核心,平日裡只能做些看門打雜的工作了。對謝宏跟正德的謀劃,別介入,就算想探問都難,連一向和善的谷大用看他的眼光都變了,象是防賊一樣,他也只能認命了。
否則他又能如何呢?現如今,就算不考慮聖眷,正德身邊的近臣也都對謝宏心悅誠服了,能點石成金,手段又是爐火純青,這樣的人不服不可!
最關鍵的固然是正德的言聽計從,謝宏既然要求正德疏遠不成靠分子,正德也就聽從了,其他人也都把這命令當作了聖旨,張永也只能跟同伴高鳳同病相憐、日夜相對而泣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排斥,他親近外朝的心思也就更加活絡起來。王嶽已經老了,如今連銳氣都沒了,連皇上隨意收支宮禁,他都不敢言語半句,如今已經招致了外朝的不滿。
皇上終歸還是念舊情的,比及王嶽下臺,自己這個跟兩邊都有瓜葛的人豈不是司禮監提督的最佳人選?至少自己在那個位置上,皇上也不至於太過不滿,而外朝方面想必也能相容,這不是最好的結果麼?有了這樣的心思,張永此時更是加倍的對謝遷逢迎起來。
“謝大學士,如今萬歲爺上朝的時候,外面的龍袍都只是罩在身上,裡面穿的是勁裝,也就是……”他見謝遷似乎對正德動作迅速有些不解,也是諂笑著為對方釋疑,雖介入不了機密事,可這種事卻是隻要用心觀察,就能知道的。
“這,這……唉!”還能啥?正德這舉動明顯就是為了趕時間,為了迴避自己唄!謝遷一時哭笑不得,也不知是應該失望,還是應該滿意,究竟�結果是把皇帝逼得棄袍了,若不是正德年紀太,沒準兒還會割須呢……
“另外……”張永賊眉鼠眼的左右張望了一番,這才賊忒兮兮的低聲道:“那個謝宏今天也進宮了,正在西苑那裡,是要籌建萬歲爺的住處了。另外,他好像還帶了什麼新花樣給萬歲爺,所以萬歲爺才那麼興沖沖的……”
“什麼?”謝遷大吃一驚,隨即恨聲道:“果然是這個奸佞!老夫就知道,皇上原本好好的,就是被他用這些奇淫技巧的玩意給蠱惑了,不思進取還倒行逆施……不成,老夫須得去勸諫才是!”
他轉頭就走,走了兩步卻是想起了什麼,又是轉過身來,溫聲道:“張公公,很好,皇上身邊的近臣若盡是和公公一樣,時時勸諫,皇上又怎麼會象今天一樣胡鬧?那個奸佞也更加不會有可趁之機了。日後張公公只要多經義,匡扶正道,他日未嘗沒有名留青史的一天。”
謝遷語重心長的一番話讓張永極為感動。名留青史是什麼?但凡過聖賢書的,可都是把這個視為最高理想的!何況,話的可是謝大學士,大明最頂尖的三個人之一,聽到最後一句話,張永已經熱淚盈眶了。
“學……”哽咽著,張永還不枉察顏觀色,見謝遷鼓勵似的微笑頷首,他這才把自稱完整了,“學生一定謹記謝閣老的教誨。”
“專研經義的時候,若是有何不懂之處,大可向老夫求問,若是不得便時,也可以讓人傳信於老夫,切莫獨自憋悶,切記,切記。”謝遷又是叮嚀了一番。
去西苑的路上,謝遷一直在心裡慨嘆:老夫這也是忍把虛名做浮雲了,為的都是大明的江山社稷!希望能夠早日誅除奸佞,也不枉了老夫今日這番忍辱負重了。
若是疇前,以謝大學士的身份,怎麼可能讓一個閹人當面自稱學生呢?憑閹人也配?可今時不合以往,謝宏兇焰滔天,王嶽太老,顯然已是力不從心,謝大學士權衡一番,也只好兩害取其輕了,想著在皇上身邊留個臥底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