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成都之境。厥後貴朝先皇帝應天順人,繼統即位,奉玉帛而未克,承弓劍之空遺,但傷嘉運之難諧,適嘆新歡之且隔。
以至去載,忽勞睿德,遠舉全師,土疆尋隸於大朝,將卒亦拘於貴國。幸蒙皇帝惠其首領,頒以衣裘,偏裨盡補其職員,士伍遍加以糧賜,則在彼無殊於在此,敝都寧比於雄都!方懷全活之恩,非有放還之望。今則指導使蕭知遠等,押領將士子弟,共計八百九十三人,還入成都,雖多為羸弱病殘,卻也是皇帝迥開仁愍,深念支離,厚給衣裝,兼加巾屨,給沿程之驛料,散逐分之緡錢。此則皇帝念疆場幾經變革,舉干戈不在盛朝,特軫優容,曲全情好。求懷厚誼,常貯微衷。載念前在鳳州,支敵虎旅,曾拘貴國排陣使胡立以下八十餘人,囑令軍幕收管,令各支廩食,各給衣裝,只因未測宸襟,不敢放還鄉國。今既先蒙開釋,已認衝融,歸朝雖愧於後時,報德未稽於此日。其胡立以下,令各給鞍馬、衣裝、錢帛等,專差御衣庫使李彥昭部領,送至貴境,望垂宣旨收管。矧以昶昔在齠齡,即離並都,亦承皇帝風起晉陽,龍興汾水,合敘鄉關之分,以申玉帛之歡。倘蒙惠以嘉音,即佇專馳信使,聊陳感謝。詞不盡意,伏惟仁明洞鑑,瞻念不宣。”
其實說了這麼多,主要的部分用幾句話就能概括:老大,前不久中原政權交替,我們從你那討了點便宜,現在幹不過你,你也滅不了我們,咱們還是講和吧!
郭榮輕輕撫著龍椅的把手,心中暗自尋思:如果解決了糧草問題,部隊倒是可以入蜀一戰。不過現在好不容易才等到南唐出了個昏招,取消了沿著淮河一線駐守的所謂“把淺”部隊,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南唐的國力現在可是遠遠強於我國,如果我大周不搶先出手,等到南唐消化完新徵服的幾個州縣,我大周將更加被動。而且如果征服了相對富饒的南唐,那蜀國這點實力,根本就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
想到這裡,郭榮打定了主意,暫時與後蜀議和,等消滅南唐之後再與後蜀計較。不過也不能輕易答應於他,郭榮便冷笑著說道:“想打就打,想和就和,孟昶以為朕是什麼人,就這麼任憑他欺負?!即便他向朕求和,情有可原,但不應與朕鈞禮(書信起首幾句),朕豈能答應?!朕的十萬大軍豈能答應?!”
那蜀國信使連連叩首,哀聲說道:“陛下,只要您同意議和之意,我家陛下願獻出大筆糧草,來彌補陛下在四州的損失。”
信使這麼一說,倒是讓郭榮很是興奮,他又敲打了幾句,見實在是榨不出油水,也只能就此作罷,與那後蜀暫時和好。不過,這樣一來,郭榮反而堅定了滅佛的決心,如今一個小小的蜀國都敢在國書裡指桑罵槐,我大周再不加強實力,就要被宵小所乘啊!
於是,後周顯德二年五月,郭榮向天下下詔:凡是在後周境內的佛教寺廟,除了有皇帝敕額特批的之外全部廢除,被廢除寺廟的僧尼必須還俗,不得轉投他處。每個州縣最多隻能保留一座,無論是城鎮鄉村,還是山林名勝,都不得新建寺院。以後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貴族大臣,任何人不得奏請建造寺院、剃度僧尼。只有被朝廷承認的寺院才有登記、申請度牒的權力,無度牒者一律違法,必受重罰!
如果有人實在是嚮往僧尼的生活,意圖出家,必須取得祖父母、父母的同意與支援;而且如果此人是獨生子女,還要取得同族叔叔、伯伯的同意。男子必須滿十五週歲,能背誦經文一百頁,或者熟讀經文五百頁以上;女子必須滿十三週歲,能背誦經文七十頁,或者能熟讀經文三百頁以上。這樣的話——對不起,只是有申請出家的資格!
這些人還要經過官員的嚴格審查,方可剃度出家!同時,在王樸、董遵訓等人的建議下,郭榮還規定:各地郡守,如果本年自願出家者超出一定份額,年底測評一律劣等,下年度喪失提拔資格!
而且,郭榮還特意規定,志願出家的人,只能在兩京(東京開封府、西京洛陽府)、京兆府、大名府、青州等五地接受官員考核,並設壇剃度,發放度牒。即便如此,如果此人的父母、祖父母健在,而家中再無其他子女侍奉,該人不得出家。至於那些個曾因犯罪受過刑事處分者、背棄父母者、逃亡的奴婢、惡逆徒黨、山賊匪徒,一律不得出家。如有違詔私自受戒者,本人、師主、臨壇三綱、知事僧尼等人一律治罪,嚴懲不貸!
這樣一來,能夠順利出家者萬中無一。而如果有了這樣的學識與毅力,那還出什麼家啊,早就順利考取了進士!
郭榮還禁止佛教徒公開集會,禁止佛教徒捨身、斷手足、煉指、帶